任野用余光偷偷扫过翁道衡,翁道衡坐在沙发上,坐姿慵懒,整个人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优雅的魅力。

他低下头说:“师哥,我觉得演阿山有点累……”

翁道衡举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矿泉水,然后面无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说:“那是你情绪太多了。”

任野抬眼看他,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就听见翁道衡说:“你现在和我说话还有阿山的影响。”

“你表演时是怎么塑造角色的?”翁道衡放下白瓷茶具,问他。

任野眯了眯眼睛,睫毛扇了扇,他嘴唇下意识抿起苦笑了一下,他看着翁道衡,很认真地说:“我很笨,很多时候我演戏全靠状态,状态好我能一直演下去,状态不好我就不知道怎么办。”

“那演完你能走出这个状态吗?”翁道衡眉眼微微压下,带着审视的冷意,问他。

“任野,你有非常恐怖的共情天赋,这个很多演员都没有的。你是那种沉浸式演戏,只管进入状态就不管了,这种表演方式对情绪消耗很大,你共情了角色,可是角色对你的影响也会留存。”翁道衡看着他的眼睛说。

任野抿起嘴唇沉默了片刻,然后执着地看着翁道衡说:“有失就有得,师哥,我想演好,我想演活。”

翁道衡换一个问题问他:“那你现在看我,是翁道衡,还是唐海?我和唐海,你会混吗?”

任野悚然抬头看他,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他睁大眼睛,看着翁道衡,然后玩世不恭地低头笑了一下,说:“我又不是疯子,怎么会分不清你和唐海呢。”

唐海会说爱他,翁道衡不会。

他只是偶尔借着戏里的唐海偷偷温存一下那些不可能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