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特么哪像医院啊?整的跟度假山庄似的。
医院护士也事个顶个的空姐级别, 笑容甜美,服务周到, 领着戚慕说是去住院部,结果就是一别墅。
那会儿已经十点多了, 长长的转角楼梯, 只有壁灯还亮着昏黄的光,一路走来,特别安静, 连脚步声都淹没在软软的地毯里。
戚慕站在房间门口站了几秒,才伸手拧开房门,门开了,房间里竟然一片漆黑!
但黑暗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扑面而来,特别呛人。
戚慕皱了皱眉,抬手按亮了房间里灯。
房间很大,还是个套间,戚慕一眼过去没看见人,往里走了两步,才瞧见病床上顾浔亦正在床头靠着,一腿伸直,一腿曲起,一只手指尖夹着烟,床头地上散落一地的烟头,另一只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只露出半根棕色的细绳。
骤然的灯亮,他也没什么反应,仍旧目视前方,随意且冷漠。这是戚慕不曾见过的模样,好像对方身上曾经的桀骜狂妄,肆无忌惮的张扬意气都沉寂了,莫名悲凉,绝望。
戚慕有些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狗子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被打击到死气沉沉翻不出风浪的人。
他故意踩重了脚步,顾浔亦果然循着声音往他这边扭头看过来,那一瞬间,对方神色明显怔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腾一下从床上站起来,赤着脚就往他这边奔,指尖的烟从手心滚落,烟头一路烫过去,对方也没什么感觉。
然而刚走了两步,顾浔亦就不敢再往前,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双眼又黑又沉的看着他,有点小心翼翼,又有点提心吊胆,但更多的是重新鲜活的生气,似乎那些沉寂了的东西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