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平板上划了几下,停留在其中一张证件照上。平面的图片显示不出那人优越立体的骨相,倒冲淡了几分清冷凌厉,看上去有些柔和俊秀。

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

当时却不知这人舒缓温柔的言行之下藏着怎样一颗狠绝无情的心。纪沉鱼又回想起六年前的那个下午,明明艳阳高照,他的心却和面前玻璃杯里的冰块一样寒冷。

名叫言宴的强势女人审视着他,像在审视一件货品:“我儿子是高材生,将来要继承言家和舒家的企业,前途不可限量。他的人生,必须按部就班,事业有成、娶妻生子,一毫一厘都出不得错。你是个男人,还比他小,帮不上忙,只会成为他的污点。要我同意,绝不可能。”

帮不上忙......纪沉鱼关了平板,露出个嘲讽的笑。不知道这位言宴女士现在在哪里喝西北风?

“Boss?”许久没有得到指令,章一喊了纪沉鱼一声。

“还要我教你怎么做?这个Ron倒是大胆,垃圾也当摇钱树护着。”纪沉鱼升起车窗,将那家私人医院阻隔在外,再懒得看一眼,“等他走了,就把这违章建筑取缔了。”

“他?哪个他?”章一好奇地问,身后却只余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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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贺言舒给梁溪打电话,梁溪果然赌气不接,发短信约他晚上吃饭,也说有事,改天再见。

贺言舒也不想接着哄了,打算见面之后再向他好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