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舒只略微愣了一秒, 很容易就答应了。
如果是多年后和同性谈过恋爱的贺言舒,一定会多长个心眼。但在当时,他把这事儿看得很平常。
一是深更半夜的, 总不能在大马路上晃一夜, 他们除了去宾馆没有更好的去处;二是他觉得不管和谁一起, 出门在外没地方住,找个宾馆歇脚这种事再常见不过, 何况他们两个男的, 能怎么样。
宾馆开着不就是让人住的么, 前台每天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 应该麻木了。
可贺言舒还是高估了前台的“阅历”。
当纪沉鱼把自己的身份证和贺言舒的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 笑容甜美地对前台小妹说:“姐姐,一间大床房”的时候,前台小妹那个八卦的眼神, 简直让他想掉头就走。
等等,一间大床房?
“不是, 两间。”贺言舒折了回去,按着自己的身份证道。
“两间大床房?”前台小妹眨眼。
“没有多的房?”
“不是, 言舒哥,是我没有多的钱。”纪沉鱼站在一旁, 狂吸气。也许是熬夜加上冷风里等人,他的病情更严重了, 鼻子堵得死死的,鼻头都擦红了。
丢他一个人住, 多少有点不放心。
贺言舒把那句“我有钱”咽了下去,讷讷道:“那就,一间吧。”
前台小妹的姨母笑又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前阵子下了太多的雨, 进了房间扑面而来一股潮湿的霉味儿,惹得纪沉鱼连连打喷嚏。
贺言舒忙放下药去开窗通风,纪沉鱼将随身背着的电脑包放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