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敬, 谢谢你能来。”两人出门前, 纪沉鱼轻声道。

苑敬的身子僵了僵, 敛眸:“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免得又被人说我欺负你。”说完,他看了眼童小谣。

纪沉鱼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我都会记在心里, 以后你俩要能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 有利可图才接近别人。小谣把你们当朋友,听说你们的事之后急得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我要不来,他还能急下去。”苑敬语气平淡。

“告诉你这些, 也不是想帮你追贺言舒。你也知道,我比谁都不看好你俩的关系, 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改变我的想法,不赞同你们在一起。我希望你想清楚, 然后放下,别去烦他了。”

“你要是真爱他,真想为他好, 就离得远远的。这不是警告,而是忠告。”苑敬定定地看着纪沉鱼,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放不下的。”纪沉鱼摇头苦笑,用手指用力地点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他在这里,除非把我的心剜走,否则忘不掉的。”

“那也是你自己需要整理的事,不要去打扰别人。”苑敬丢下这么一句,拉着童小谣出了包间。

苑敬的话,纪沉鱼多多少少是听进去了,既然贺言舒最反感别人硬来,他就不用强的了。耗就耗着吧,无非是难捱了点,看究竟是他这条命先消磨完,还是贺言舒先投降。

纪沉鱼不声不响地撤走了守在陈家外面的人,自己也不再盯梢了,收拾了邋里邋遢的外表,去国内的分公司上班。

公司里的员工虽然不知道纪沉鱼和贺言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能感受到纪沉鱼身上诡异的氛围——纪沉鱼不再弯着眼睛、毫无架子地和他们挥手打招呼了,终日像死水一潭,干什么都面无表情。

不过完全可以理解,纪安吉几个月前去世,纪沉鱼飞回美国一去就是几个月,期间贺医生也不露面了,可供幻想的空间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