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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裴予不仅收获到了怀里含糊的一句“新年快乐”以及一句带着点求饶意味的“我再睡会儿”,还得到了替他跑去国外查人的范瓶的消息。
【陌生号码:已经锁定了人,这孙子整了容,但我昨天已经采取到了他的血液,经过比对确定就是他。明儿给您带回来?】
虽然有雷才良的详细资料,但因为早些年律法完善后,对未成年的保护法进行了修订和新增,其中就有强.奸十五岁以下判死刑这条,所以雷才良早在几年前就远渡海洋了。
那时候信息技术还没有那么发达完整,所以查起来费了点劲,到今天,范瓶才彻底确定雷才良本人是谁在哪。
他还给自己拉了个乱七八糟的洋名,反正范瓶念着是极其拗口的。
范瓶模糊了雷才良的人名,是为了不让裴予的情绪往更低的深谷里落,可裴予一想到郑郝说出口的那些话,他眼底的冷沉就止不住的要翻涌出来。
他无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想要将自己的皮肉都剖开,最好有一把剔骨刀,把他的骨头也划成两半,再把骨髓全部挖出来,然后把郁清藏进去。
裴予想将自己挖空,只为了藏一个让世界都虎视眈眈的郁清。
藏在自己的骨头里,任谁也无法觊觎肖想。
半梦半醒间的郁清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近乎梦呓了句:“裴予……”
明明是呼吸不顺畅,他还要把脑袋往裴予怀里埋得更深:“我就再睡十分钟。”
裴予微微松了点手上的力道。
于是被子里躲着的人,起伏又平稳了起来。
裴予垂首用自己的唇轻轻摩挲了一下郁清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