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先生的手仍在轻颤,分不明是气愤还是后怕。
我站起来,抱住了他的腰身:“都过去了。”
他回抱住我,十分用力地将我密不透风的揽进了怀里,头埋进我的颈侧。
蔚先生从前便总喜欢将头埋进我的颈侧,那时我以为这是他的习惯。现在看来,或许是不安导致,因此格外想确定另一个人的存在。
在过去的两年中,我们都小心翼翼,敏感而缺少安全感,所以时至今日,竟没有一步走对。
至于原因……
我想是因为爱。
恍惚间,我想了起儿时的事。
小学那会儿我们是住在村里的,后来继父在镇上开个小店,楼下是店面,阁楼是堆放杂物和住人的地方。
理所应当,没有我的房间。
于是,我就只能等晚上小饭馆关门后,摆几张凳子拼一拼,从后厨拖出来被子,睡在饭堂桌子之间的过道里。住在村里,好歹能蹭到热炕,搬到镇上之后,冬天夜里总是冷得将脚缩进毯子里。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多余,让母亲能在继父面前抬起头,我做过许多事——
白天的时候,在上学之前早早起床,学习大人的动作,踩着板凳收拾店面,等待开店营业。晚上放了学继续在店中帮忙,直到快没有人的时候,再连忙预复习和写作业。
否则单独用灯,又会被说一天天只知道浪费电。
村里和镇上的人,总是一得闲就喜欢围在一起聊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当着孩子的面也从不避讳。我在镇上那条街里,大小也算是个“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