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岛津贵久虽然是个枭雄,但毕竟已经七八十岁了,老人家听了这样的话哪里有不高兴的呢。本来像板砖一样的脸居然有了一丝丝的笑容,但这笑容一闪而逝,立即又恢复了冰冷,他的嘴角翘起来,上身挺得笔直,坐在那里,眼睛平视前方,厉声说道:“谷琦君,你对我的女人了解吗?!”
“这个!”谷崎一郎一愣,不知道岛津贵久是什么意思,挠了挠脑袋只能实话实说了:“我只知道您的女儿叫做岛津稚子,今年十七岁,是您的第十七位夫人所生,天生丽质,美貌绝代,而且文武双全非常聪明,不但对中国和东瀛的历史地理非常精通,而且还曾经败在‘大剑师,二阶堂三郎’的门下学习武功。众所周知,东瀛的武功都是以刀为主的,唯独这位二阶堂三郎是以一手‘幻剑’著称的,此人有东瀛第一剑手之称,想必令爱也是所向睥睨的,在下真是自愧不如。”
“呵呵,谷琦君,你这样的回答让我很难高兴得起来,作为一名父亲我很为我的女儿的未来而担心呀。”
谷崎一郎愣了一下,实在不知道岛津贵久为什么会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岛津贵久刚才说的话纯属放屁。因为据他了解,岛津贵久是个死硬死硬的军国主份子,他的心里只有地盘,或者也有儿子,但是绝对不会有女儿,要说他为自己的女儿担心,基本上可以判定为放屁了。但是照例谷崎一郎还是要问上一句:
“岛津大人说的这句话可真是让我有些费解,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话让您有了这样的想法,请您说得明白一点吧。”作为一个晚辈,又即将的成为人家的女婿,谷崎一郎只得控背行礼,询问下文。
“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假如你真的是为了娶我的女儿而缔结这门婚姻,你对她的了解那就太少了。而我的女儿我和一样也是个可以为家族做出牺牲的人,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两个人的结合,是有目的性的。”岛津目光阴冷的看着谷琦。
谷琦呵呵一笑:“原来岛津大人说的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是什么,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请岛津大人放心,如果我取了令爱,那么我一定会为岛津大人挡住北进的明朝军队,让岛津大人可以在丰前城安度晚年。”
“八嘎,不是这样的,你以为我的安排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内容嘛,就凭你就可以挡得住易土生的队伍吗,你真是太过于幼稚了,其实我还有更深层次的打算,我刚才跟你说了这么多的话,就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的。”
谷琦愕然道:“请恕我很愚钝,您说的更深层次的打算我真的是猜不出来,还请岛津大人明示。”岛津摸着自己的战刀刀柄站起来,走到窗口,背对着谷琦厉声说道:“东瀛的女人,根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所有的女人都是!当然也包括我的女儿在内!你承认不承认这一点?!”这话是冲着千代子说的。
千代子双脚并拢,低头,大声回道:“哈伊,您说的没错,我从来都是谷琦将军的附属品,将军可以随时拿走我的生命。”岛津撇着嘴点头,“搜噶,看来谷琦君你也是有一点家教的,这样一来我就更加的放心了。我要对你说的是,就算你我联手,在没有幕府帮主的情况下,也是不可能对付的了易土生的,所以我想到了一条妙计,要把大明朝的军队一举消灭,但是这条妙计,要让我岛津家付出惨重的代价,我和我的女儿!”
谷琦越听越糊涂了,想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便开口问道:“岛津大人智慧深沉,谷琦自叹不如,所以您的计划我是万万的猜不到的,请您明示吧。”岛津仰头望着天空,双手叉腰转过头来,伸出一只手指着谷琦道:“为了整个东瀛,你舍得一个女人嘛?!”
谷琦苦笑道:“别说一个女人,就算是十个八个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岛津贵久伸出一根拇指赞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样我就可以放心说出我的计划了。你听着,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和你结亲,并且让你来迎亲,为的就是一条妙计。你带了几千人马来迎亲,今天晚上我要你和我演一场好戏,给明军看看。”
谷琦道:“什么好戏?!”岛津贵久眯缝着眼睛,嘿嘿笑道:“我要你把我杀死,然后把我的头颅献给易土生向易土生投降,呵呵,你做的到吗?!”
这话一出口谷琦登时吓得有些瘫痪了,岛津贵久的话真是太突兀了,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阴谋,这里可是岛津贵久的地盘,他要杀死自己简直太容易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谷琦差点撒腿就跑,但最后还是稳定了下来,假模假样的笑道:“您这是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说着玩的,不吉利,不吉利,呵呵。”
“我没跟你开玩笑!”岛津贵久猛地抽出战刀趋步过来,死死的盯着谷琦的眼睛,鼻子里嘴巴里发出野兽争食般的响声,呲着牙说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拯救东瀛的唯一办法了,只有杀了我,那我的人头去赢得易土生的信任,我们才有机会去刺杀他和他的将领,只要易土生一死,明军就会像当年的元朝军队一样,因为失去了主帅而陷于混乱,到时候,幕府集结的军队就会杀到,把明军彻底的消灭。”
“啊,您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这不行,只怕易土生不会相信的,再者说,就算把你的人头送去了,凭借易土生的武功高强,也根本不可能被刺杀的,我的武功可是和他相距有十万八千里呢。”面对岛津贵久这样的猛人,谷琦这个小纨绔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下涌了上来直接窜入顶门,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