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半晌,他才听到谌轲压抑着的一声回答。

两人短暂交握的手默契地互相分开,程郁走在前面,谌轲落后他半步,两人迎着无数道粉丝的视线,相继走过酒店前厅。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谌轲明显看到程郁微微松懈下来的肩背,还有一声长长的呼气。

“紧张?”他明知故问。

程郁摇头,他没空回应谌轲的问题,因为从下车到刚刚,他所有的镇定,全都是装的。

从众目睽睽的厅堂逃进这个狭□□仄的电梯间,他的心跳不缓反急。

太安静了。电梯的双层门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就连电梯运行的链条声,他都听不见分毫,耳边因为过于安静,而产生了嗡鸣的错觉。

这电梯性能这么好吗……我不会是聋了吧。第一个被吓聋的演员要诞生了?

在外面的所有伪装出的坦荡,都在这个二人独处的空间,现出了原形。

程郁嘴唇紧紧抿着,大脑像是不敢闲下来般地胡思乱想,耳朵试图捕捉其他的声音,把自己从这个古怪的状态中拉出来。

“程郁。”

谌轲的声音像是冲破了那一层薄雾一般,清晰而准确地落到了他耳中。

“……啊。”可他只能笨拙地回应。

然后他听到了谌轲的一声轻笑。

谌轲没有扭头,目光落在正对着他们的那道可以充作镜子用的电梯门,透过镜面,目光肆无忌惮地将镜中的虚像裹得严实。

程郁张了张嘴,下意识抬头,镜中谌轲目光里来不及收回的情绪无所遁形。

谌轲站在他斜后方,忽然动了动脚步靠近了些,抬手绕过他肩颈,搭上程郁微微有些乱了的领结。

纤长有力的十指在程郁颈间轻轻扯动,不逾矩地、没有触碰到他颈间的皮肤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