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祝你生日快乐。他想让你好好活着。”
季末盯着白海青斑驳的镜片,年长的向导在训斥他。
“他想让你好好活着!你听懂了没有?!”
白海青的眼睛肿了,镜片上脏兮兮的,是来不及擦的泪痕。
他一只手使劲拍着季末的脸,一下又一下。逼他把目光聚焦,逼他听他讲话。
季末死死咬住牙关,他发狠地盯着白海青,几乎要把他看个对穿,好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白海青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你哥想让你好好活着啊季末……”
白海青的镜片更脏了。
他突然把季末整个揽进怀里,用全身的力气抱住,嗓音嘶哑。
“你把我当大哥,你就好好活着……”
“你听懂了没有……”
季末的泪水突然从干涸的眼眶又涌了出来。
他埋在白海青怀里,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好好活着。
这句话像是一句命令,也像是一句咒诅。
好好活着。
季末头痛欲裂地睁开眼。
他的眼睛酸痛,眼皮睁得很是艰难,眼睑红肿,是哭得很凶的证据。
“呼……”季末轻轻呼了口气,在氧气面罩下面平复着呼吸。
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不同于那些预知梦,这些梦境全是模糊的往事,但是以不可思议的逻辑串在了一起。
季末还能回想起那些栩栩如生的细节,在心里想,大概他是想念这些人了。
太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