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本次列车即将进站……”
这一站是笙箫路。
曲宁瞄了一眼,记下了地标,又因为地标名莫名想起了自己和薄久分别这些年。
笙箫,笙箫。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心底缓慢升起的郁郁悲观还未将他吞噬,肩上就突然搭上来了一只温热有力的胳膊。
那股力量带着他穿过汹涌人潮,又为他快而精准的找到了一个角落的空座。
薄久额侧有一点汗意,胸口起伏气息还未平缓,他一手撑住旁边的杆子,一手护住他的脑袋,牢牢的将青年禁锢在这一片开辟出来的角落。
曲宁傻了。
紧接着,熟悉的别扭声音响在头顶。
“车丢在了附近的地下车库。”
“我想来想去掉头就走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儿。”
“你又是个讲究人,万一被刮了蹭了跟人连架都吵不赢,我得看着你。”
曲宁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一句都不敢漏的听着。
“这个破地名离家近我见了很多次,起的跟抑郁症一样,你要是不喜欢,下一站是浮光路,下下一站是汀兰道——”薄久不自在的抬头,假装认真在看路标。
“还有下下下一站,我们的终点站,逢君楼,你记这几个就行了,不过也不用记得多清楚,反正我不会让你再坐几次的。”
浮光跃金,岸芷汀兰,落花时节又逢君。
曲宁唇瓣微动,眉眼浮现笑意。
此刻脑子里还有什么别离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