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从书房出来,就看见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一动不动。
他想了想,走过去:“怎么又委屈巴巴的模样?我今天也没下你朋友的面子吧?”
曲宁没回应。
他一般很礼貌,脾气也好,没有不理人的时候。
薄久有些奇怪,伸手刚搭上去,对方就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猛地坐起身来。
他也被吓了一下,“别激动曲宁,是我,怎么了这是??”
曲宁的神情完全不像是睡着的模样,倒像是没听见有人过来,他抹了一把脸,声线很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薄久神情古怪:“就刚刚,你没听到吗?”
曲宁面色微变。
对,他没听到。
还戴着一个助听器,却没听到。
他迅速抬手,看似抓头发的弄了弄耳侧……没有反应。
以往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但每一种无疑都代表着一件事情——他的耳朵又恶化了。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在他和薄久重逢没有多久,在他得到他的一次音乐会邀约后。
助听器这种东西,不是戴上之后就不用换的,相反,对于听障来说,他们每一个阶段的耳朵状况都会更换不同的助听器,甚至有一个职业叫做“验配师”。
这就和眼睛度数增加了要重新检测换眼镜是一个道理。
本以为经过几次耳朵的问题,他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接受,但此时此刻,看着薄久的略带焦急的脸,曲宁却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