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周周会知道傅书祁的册子里是他收集回来的关于插花的所有资料,答案也不言而喻,整所房子都没有人的时候,周周想翻开什么就翻开,只不过还是会留下痕迹。
“怪不得……”前几天庄闻初丢手机被周周捡到,后来周周对傅书祁说“你还会相信我吗”这种话,原来是有这样的前因。
不过傅书祁为什么要建一个种君子兰的花房呢?很多品种的花都比君子兰容易养殖。
“那盆昙花还在吗?”
“你是说一并放在花房里养的那一盆吗?现在在傅老师房间外面的小阳台上,不知道他养得怎么样了。”
一直到演出开始,庄闻初都在想关于树洞和花房的事。
他总是抑制不住地想象傅书祁坐在树洞面前自言自语的样子会是什么样的,还有他一个人跳舞的时候,和那晚在海滩教他的是不是同一种舞步?傅书祁见过自己对树洞说话的样子,也许不止一次,那傅书祁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属于他自己的树洞的呢?
老梧桐啊……看上去会不会太孤独了。
庄闻初印象里的傅书祁是与“消极”“孤独”这样的词汇无关的,虽然情绪和气场都是往里收,但那也是稳定、笃定的,不像庄闻初自己,不平衡到了极点便是麻木。
现在他像是接触到了傅书祁的另一面,有特殊家庭背景的,有难以排解的心事的,也有……将心意藏匿多年的那一面。也许支撑着他稳固的精神内核的,正是他从不与外人道的深沉思绪。
怀抱着稍有些沉重的心情,庄闻初坐到了傅书祁给他预留的观众席最佳观赏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