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他等同于利用了傅书祁的感情,这对他不公平。
庄闻初是会回去首都的,而刚才琼姨也说了,傅书祁是个恋家的人,他不会离开这座海岛。长泮对庄闻初来说就像是永无乡的存在,这里的阳光和海水令他放松,他在这里疗伤,在这里痊愈,但等到梦醒了,他依旧要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里。
他得找个新的工作,或许还要租新的房子,要像之前那样挤进早高峰和晚高峰里。
这个想法在不断膨胀,越是去深想,庄闻初就越是难过。
“你不知道?”周周的眼眶发红,很用力地“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很讽刺,“什么叫你不知道,他这么喜欢你,你就是这样回应他的?你不知道的话我知道啊,你要不然让给我好了?”
冰凉的椰子汁从口腔流经食道,又到了胃里。庄闻初无声地吸了口气,很认真地说:“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就像我没办法马上回应傅书祁的感情一样。七年,无论是时间的分量还是沉积的情感都太沉重了,我不能用两周的时间就轻率地给出回应,这并不礼貌。”
周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一脸愤怒地看着他。
庄闻初已经不在意旁边的人是谁了,自顾自说了下去:“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永远笃定又自信呢?喜欢是从变得自卑开始的。”他低下头看了看脚踝上的红绳,笑了一下,“我想先拿回喜欢的能力,然后成为那个值得被喜欢的人。”
最后,周周咬着吸管哭了一场,她泪眼朦胧地问庄闻初:“为什么呢?为什么人会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呢?如果你不出现在这里的话,也许我就有机会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有很多人浮现在庄闻初的脑海里,他想起直至死别都没有诉说自己真实心意的父母,想到为了爱情孤注一掷的傅书祁的母亲,想到分分合合但一直走在独木桥上的陈睿楹黎小棠,也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