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草木香是不是那种有点像檀香的味道?”毛姐想起那味道就皱起了眉,“我也闻到了,泥沼那边就有,还夹着臭味,恶心死了。”
“嗯……我在仪式里闻到的草木香确实是泥沼附近闻到的那种类似檀香的味道,但是我那时没闻出来的另一种味道不是那个。”林岑岭低头看了眼手上烤熟的红果子, “我刚烤了红果子才发觉,那种特别的味道是一种介于果香与肉香之间的味道。”
“那是什么味道?”卢春阳没有概念。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树皮人的肉被烤熟后的味道。”说完林岑岭感觉自己胃里一阵翻腾,“他们的肉很可能跟这红果子一样,又像动物肉又像果肉。”
“啊?二林,你在说什么啊?”卢春阳越听越不明白。
“萨满说过我是受他们先祖保佑的人,只有我不会被树皮人诅咒,所以同样是碰过泥沼里那些人面泥,三个人里只有我没事。夏哥和小徐哥都出现了皮肤红疹,溃烂然后高烧。”林岑岭说。
“所以你如果不是被先祖保佑了,又是因为什么呢?”卢春阳问。
“如果假设夏哥和小徐哥是因为接触有毒的物质才产生那些症状的,那么我同样接触了而没有发生问题,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林岑岭分析道,“那个原因恐怕就是融合仪式。”
“本来就是啊,那萨满不是说了要经过那个仪式你才能变成他们的圣主吗?”毛姐叫道。
“对。”卢春阳点头肯定道,“这个环节即使不是游戏设定的,血祭在古代部落里也是一种很常见的宗教仪式。”
林岑岭摇摇头,继续解释道:“当时萨满说我想要成为圣主就一定要进行融合仪式,但那个仪式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宗教仪式,她在花泥里混入部落少女的血也不是为了什么融合,什么血祭。她是为了掩盖她真正的目的。”
“那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卢春阳问。
林岑岭回想着那个血腥的融合仪式,深吸了一口气说:“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给我涂上解毒剂。如果夏哥和小徐哥都中毒了,而我没有,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事先使用了解毒剂。而那个解毒剂就是在融合仪式中石钵里早早就放好的草木灰,那些很可能是用树皮人尸体研磨焚烧后做出来的粉末,而其他添加进石钵里的那些花瓣、血液都是为了掩盖这粉末的独特香味。”
“二林,你是不是搞错了?”卢春阳一脸疑惑,“按照你的说法,小夏和小徐他们中毒是因为碰了树皮人尸体化成的泥,那么萨满用树皮人的尸体研磨成粉涂你身上怎么又成解毒剂了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林岑岭:“如果泥里有毒的其实不是树皮人的尸体而是其他东西呢?”
“不是树皮人还能是什么?”毛姐反问,“你天亮的时候看到那片地方的鬼样子了没,就跟萨满说的一样啊!树皮人死的地方寸草不生!”
卢春阳也眉毛紧拧,点头表示赞同。
“我之前掉下水,夏哥把我救起来后,我们到了一个溶洞。那个溶洞里有个地下湖,湖底有一个发光的球体,那个球体融化在水里会飘出一些发光的颗粒。刚才我在金字塔里看到的从地下涌出来的河水也有发出一些蓝莹莹的光。”林岑岭说。
“你的意思是那些发光的地下水有问题?”卢春阳问。
“是的,我在那个有着发光球的溶洞里见到过变异了的生物,有半人高的食人鱼,还有正常蛇几十倍大小的巨蛇。”林岑岭说。
“!”卢春阳吃了一惊,“那你们怎么活着抵达金字塔的?”
“想办法让它们自相残杀了……”林岑岭长话短说,“总之,有毒的很可能是带着发光物质的地下水。地下河流经有着发光球的地下湖后,河水被污染变得有毒。之后有毒的水又因为地下压力喷出地表,顺着那些人工修造的沟渠流出金字塔。那些沟渠最初的建造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引地下水进入河流,就是我们走过的那个已经干涸了的河道。小旭说过他们走到过河道的另一头,那里有一个悬崖,悬崖下是一条更大的河流,流向雨林的深处。如果那些有毒的水没有在金字塔外围被树皮人尸体形成的泥沼拦住,可能已经顺着河道流向丛林各处了。所以树皮人不是害人的,它们是在保护丛林。它们用自己的尸体形成泥沼也好,筑成泥坝截断河流也好,都是为了防止被发光球污染了的地下水流出去污染雨林里其他的水域。而夏哥和小徐哥掉进泥沼里中毒,皮肤出现红疹和溃烂也不是因为树皮人的尸体有毒,而是因为那泥沼里有带毒的地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