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霄瞥见他们,忽然抬头,深邃的眼睛里闪过困惑,视线一直跟随者他们的脚步,五官冷峻的线条纹丝不动,紧紧绷着。
路清酒以为他担心江潋川要对自己不利,然而江潋川忽然低下头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小心点,你的狼崽子生气了,会咬人。”
为了保持最后一点形象,路清酒没有翻白眼,但还是对江潋川露出嫌弃的笑容:“得了吧,江二少,我还怕你趁我放松警惕咬我一口呢。”
宋霄远远看见江潋川和路清酒从走廊的另一面靠近。
哥哥在他面前一直很放松,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伪装。
对自己没有对外人温柔也没关系,反正那不是哥哥本来的面目。
他宁可路清酒多发点脾气,多刺自己几句,也贪恋被他毫无防备地信任和依靠的感觉。
可是现在路清酒在江潋川面前嬉笑怒骂,神态轻松自如,好像已经卸下所有疲惫的伪装,挑着眉毛勾着唇角,神采飞扬的模样,和面对自己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江潋川俯身下去悄悄和路清酒说了些什么。
宋霄隐约听到路清酒略带笑意的声音,被游轮引擎的杂音吞没。
而他最后的隐忍,也在那两个人的欢声笑语里碎成齑粉。
等江潋川走了,路清酒对他招手笑道:“阿霄,进去啦。”
两人前后脚进了房间,路清酒只觉得宋霄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直勾勾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连带着屋子里的空气也冰冷了起来。
他心里紧张,语气轻柔:“你不要担心,江二没有害我的意思,其实他和他大哥不一样,人还挺好的。”
可是他越让宋霄放心,宋霄的脸色越阴沉。
“我还什么都没有问呢,你就只想着为他说话?”
“他是江家人啊,你又想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