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是今天代玲病房的空调漏水, 请了师傅检修, 对方遗漏了一把老式开门钥匙。
晚上代玲就在卫生间用那把钥匙,不知疼痛的磨开了自己手腕上的旧疤。发现及时, 并没有危及生命,只是伤口撕裂难看需要进行缝合。
陆斯遥独自前往医院,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 他起身去往护士台, 并没有询问代玲的情况, 也没有责怪医院的疏忽, 只是说:“以后这么晚了,不要给我奶奶打电话。”
护士抬眼看他,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 什么也没说。
陆斯遥回手术室门口等候,猜到护士想说什么,八成是指责他不负责任,给他打电话肯定不来。
如果接到电话的是陆斯遥,他的确不会来。他是被老太太赶来的,他不来,老太太就会来,这么晚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缝合伤口并不需要很久。
代玲神智还算清楚,自己从手术室走出来,手腕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
她看见陆斯遥的第一眼就疯了,尖锐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走廊。陆斯遥坐那儿不动,将代玲的崩溃、抓狂和愤怒尽收眼底。
护士把移动床推过来,两个值班医生一起把代玲放了上去,束缚带是精神科的标配,就拴在床头,他们一层一层的裹住代玲,护士递来镇静剂。
针剂推入血管,代玲很快安静下来。她的情绪仍在疯狂起伏,眼睛死死盯着陆斯遥,喘着气。
等代玲的目光终于松软下来,陆斯遥才缓步朝她走过去。小床被护士推入病房,陆斯遥在这方面很舍得花钱,高级病房条件很好,单人单间,安静。
他像是花钱免麻烦,只要代玲不闹腾,不作,不烦他,他愿意出更多的钱。
安静的地方代玲任何一点动静都明显起来,她还是看着陆斯遥,缠绕绷带的手因为失血透着苍白。
她指了指陆斯遥,神情忽然变得痛苦,药剂让她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但只要她动动嘴,陆斯遥就能看懂她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