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
被召集的官员仓促赶来,面色不安,姚广孝出现在大殿中,意味着要商议大事。
朱棣面色微沉,缓缓说道:“朕想改盐法。”
官员相视一眼。
盐法关乎天下百姓的利益,动辄引起民怨,改了几次也没有定论。
“不知陛下想如何改?”一个性急的官员出来。
“盐仍由朝廷按固定数额卖给行商,行商再卖给百姓,如此一来,户部解决清算小钱的难处……百姓也可以灵活采买,你们不是说开中收粮太多?那就改为收银…朝廷立律,不准请乞赏赐盐引,防微杜渐,诸卿如何?”朱棣目光扫过。
在场的官员交换眼神。
这套盐法推行,解决了先前争论的问题,连律法也考虑周全,不知谁想出来的。
“臣以为可推行。”姚广孝斟酌后表态。
众大臣先后点头。
朱棣颔首笑道:“那就先在江南试行。”
朱高炽舒了一口气,积压三天的疏奏,终于有定论,等这套盐法推行下去,松江府的民怨自然迎刃而解。
陈瑛眼神涣散,一直在想谁和太子说的?
回到府中。
陈瑛来不及换官服,便把心腹的御史和武城侯找来,说道:“太子把江南的民怨,平息了。”
“这……这,陛下如何说?”
心腹的御史微微张口,诧异的望着陈瑛。
“陛下如何说,已经不重要了,今日召文渊阁学士和六部,此事已成定局,本官只想知道,短短两日,可是有谁在暗助太子?”陈瑛问。
宫里有人脉的武城侯摇头:“太子在东宫,只见过朱瞻基和朱瞻墉。”
陈瑛凝着眸子,沉吟片刻,喃喃自语:“朱瞻基,不是朱瞻基,朱瞻基每日能见陛下,能直言,不必通过太子,难道是朱瞻墉?汉王离京时,提醒本官要防此人。”
“我儿关在牢中,本侯不能南征,都是他的功劳。”
武城侯王聪喝了一口酒。
他关心道:“陈大人想如何做?”
…………
朱瞻墉回到住所,张九准备好午膳,用度和平日相同,萝卜青菜鹅肉,只有张九和一个宫娥,贴身伺候,显得几分冷清。
刚才盐法的事,听得几人眸中异彩连连,尤其是叁肆伍。
叁:“先秦时,盐由百姓开采,自由运输贩卖,没有盐法可言,到了汉初也只是征盐税,汉章帝时,朝廷才煮盐贩盐,某未听说这样的盐法。”
一千年前当然没听过……
伍:“此法推行起来如何?”
叁和伍对此好奇。
朱瞻墉猜测,这两个家伙,也想在各自的朝代推行。
朱瞻墉:“想要推行,需有前提,那就是天下一统,皇权绝对稳固,若不然,只会令盐价节节攀升,最后百姓吃不起盐。”
叁:“某还是想试试。”
朱瞻墉:“自古变法,都没有好下场,让百姓得利,会被士大夫杀死,叁,你应当知道商鞅车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