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粮一斤没交过,倒是朝廷赈济了三年。
吴中心里苦涩:“陛下,臣也觉着奇怪,可那四县,就是连年水患,臣惭愧,当初便是臣立状,而今却无从处置。”
朱棣放下奏本,吁叹一口气:“朕每年开春前,便命夏原吉去疏通淞江,就是忧虑百姓没了生计,变成流民,年年朝廷开仓赈济,也不是办法,四县拖欠了多少税粮?”
吴中面露畏惧之色,艰难开口:“回禀陛下,至今年十二月,已然欠税三百八十万石…”
半个时辰过去…
吴中满面愁容出了奉天殿。
解决解决,就知道让老夫解决,朝廷倒是给粮啊,他娘的!气呼呼地提着衣摆,蹬蹬蹬走下御阶。
“再催,老夫就罢官。”
发泄一通后。
吴中嗟叹一声,背手垂着头走到长安左门,突然被鹿绒皮靴横拦去路,正气头上,还有不开眼的挡道,抬头,逐渐往上看,一张清秀的脸正微笑看着他。
“见…见过瞻墉殿下。”
朱瞻墉听朝廷任命都御史,好不容易拉下陈瑛,岂能让二皇叔的人占据,从朱元璋给的人选中,挑上了吴中。
所以他就等在这里了。
朱瞻墉笑眯眯地问:“吴大人乞到赈粮了吗?”
吴中望着朱瞻墉,一句话也不想说,心说你皇爷爷若是给粮,老夫岂会是这副样子。
“殿下问这个作甚?”
朱瞻墉揽着吴中的肩膀:“我忧虑四县百姓,若是乞到粮,便就此作罢,若未乞到,有個办法吴大人想不想听?”
就你?吴中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贴过来的朱瞻墉。
“什么?”
“吴大人知道新盐法吗?”朱瞻墉问。
吴中不解:“自然…可是……”
“苏松湖嘉四县,屡受水患,田地自然是无法耕种了,可新盐法在江南十府试行,士绅纷纷挤兑盐票,朝廷却兑换不出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