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犯和受害者,前者自然处于绝对强势、绝对主导的地位;
但时翡和电影中的杀人犯,他们的神情和举止,和越来越尖锐的声音,显出在这一场思想和语言的交锋中,他们才是弱者。
“标本家只是想留住他无法拥有的美。”
“闭嘴!”
在时翡的脑海里,他对面的沈轩恒终于崩溃了。
沈轩恒说,他不是因为那么狭隘自私的理由伤害他的天使。
沈轩恒说,他是解救他的神灵,而不是亲手把神灵拖入污秽。
最后,时翡仿佛亲耳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那是一声因毒药生效而极淡极淡,却又无比清晰的话。
“你爱我,我不爱你,再见。”
轻飘飘如雪花般的声音,沈轩恒却露出了五雷轰顶般的呆滞神情。
时翡就像是灵魂离体一样,静静漂浮在空中,继续观看沈轩恒的独角戏。
然后,现实中正站在舞台中央的他,继续细致入微地模仿沈轩恒在他死后的一举一动。
时翡模仿沈轩恒从惊醒到崩溃,再到后悔莫及,最后不断自我催眠的画面。
他面前的人已经死了。
他的挚爱他的天使已经死了。
这必须是正确的事,他必须是在做高尚的事。
不然,这一切算什么?
表演时间超过了时间限制,但无论是评委还是导演,都没有人中途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