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被困在此处还是不符合他的性子,太过无聊。

程沐筠没有去找人,而是让小丫鬟备了茶在凉亭。

今日天边无云,即便是清晨,阳光也晃眼得很。程沐筠打着油纸伞,站在凉亭外,光线还是太亮了,让他很不舒服。

如若不是因为寂明,他这个时间点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程沐筠手指动了动,自凉亭四角垂下层层纱幔,把阳光悉数隔绝在外,这才让他舒服些许。

准备好一切之后,他才在石凳上坐下,煮了茶,又开始抚琴。

程沐筠的琴,是跟纪长淮学的。

当初在闾山派苦修,除去修行砍柴挑水之外,程沐筠唯一的休闲活动便是听纪长淮抚琴。

纪长淮见他喜欢,便亲自去后山寻了适合的木头,给他做了一把琴,又手把手地教他指法教他琴谱。

那把琴,曾经被程沐筠视作最重要的东西,悉心呵护。琴如今自是遗留在闾山派,十有八九是被劈了当柴烧。

曲子,却还是熟悉的。

片刻之后,程沐筠一曲奏罢,便见灰色身影立于纱幔之外。

他似乎站了许久,只是没有出声打断琴音。此时琴音停了,寂明也未动。

“大师,在外面不热吗?”

寂明道:“心静自然凉。”

程沐筠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假正经,语气却还是温柔无比,“昨夜请大师喝酒,大师不喜,今日我便换了清茶,进来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