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臻摸他的头发:“所以你就跟你叔叔大吵一架跑出来了?”
丛暮动了动嘴,用一种受尽了委屈的目光看着他。
景云臻叹了一口气,觉察他似乎有事隐瞒,只是他不愿说,他就不能强迫。
“丛暮,”景云臻说,“你叔叔在成为你的叔叔之前,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他要做的决定,自然想得到你的祝福,可是如果没有你的祝福,他也会遵循自己的意愿。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是不能这么任性的,对吗?”
丛暮怔怔的看着他,他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落在白玉似的面皮上,最铁石心肠的人都要心疼。
他没有说话,更没有反驳,只是情绪非常低落,如果现在有一条尾巴,恐怕也要垂下去。
景云臻把他抱在怀里轻拍。
丛暮哭累了,像是倦归的鸟儿一般倚靠在他怀里。
景云臻给他放水泡澡,拿了自己的卫衣给他当睡衣穿,问他要不要吃夜宵。
丛暮经他一说才察觉出饿,他在家里跟丛安新大吵一架,一口饭都没吃上。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景云臻正在给他盛饭,开放式厨房里开了一盏橘黄色的壁灯,男人身高腿长,穿着衬衣站在灶台前,袖子卷到手肘,拿着一柄木质的汤勺,头顶快要碰到油烟机。
景云臻端了面走出来:“出差太久,冰箱里没剩下多少新鲜蔬菜,今天先凑合吃一点,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橙红色的西红柿做了汤底,一把翠绿的葱末撒在细面上,边上窝了黄澄澄一枚荷包蛋,氤氲了一点热气,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