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麟最沉不住气,绕着走廊来来回回走了一百八十遍,看得严平头晕眼花,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转悠了?”
“我心里着急,”宋麟皱着眉头,“怎么还不出来,这都大半天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严平却不看他,一瞥长椅上端坐的丛暮,眯眼细细分辨————他看不懂这个男人。
不要说跟宋麟相比了,刚才景云臻被医生推进手术室前紧紧拉着丛暮的手,边上助理都忍着眼泪说了两句话,唯独丛暮清凌凌地站着,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景云臻没理别人,最后对丛暮说:“照顾好自己。”
他这才点了一下头,屈尊降贵应了声“好”。
严平不知道景云臻跟丛暮到底有什么过去,只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道行高。
又过了二十分钟,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率先走出来,对众人说:“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严平一颗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他道了谢,猛然听见身后景云臻的助理惊呼一声:“丛先生!”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只见丛暮让穆全扶着站起来,不清楚为什么,也许是坐的太久了,猛然站起身来,全身血液上涌,一时竟发了昏。
手术室前的走廊里只开了一盏并不明亮的吊灯,严平看见丛暮的睫毛极缓慢地抖了两下,然后他捂着心口,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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