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父黎母不清楚情况,只看了学校发来的汇报单,便找黎潮谈话。

谈话时黎澄澈也在。黎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余光瞥了黎澄澈一眼,竟然把瑜伽老师的事情隐瞒下来了。

他怯懦,但因为这怯懦,更不愿意在黎澄澈面前露怯。

不管怎么问,黎潮都没有说出真相。黎父黎母旁敲侧击了一两次,也丧失耐心,破罐子破摔地随他去了。

他外文不好,留学的路不好走。可他文化成绩也跟不上,走国内高考的路子也不行。黎父黎母询问他有什么爱好特长,黎潮也拿不出来什么。或许黎家是从这里开始放弃他的吧。黎潮想。

……

要不是黎潮有写日记的习惯,他自己都记不住刚来黎家的时候过得那么艰难。

在这么艰难的日子里,陆迦林几乎是唯一的光。陆迦林甚至不用做什么,仅仅是不动如山地存在着,就是黎潮的定海神针。

陆迦林带着黎潮和黎澄澈,一起回到那个小县城,给李大娘扫墓。黎潮将抹布递给黎澄澈,示意黎澄澈擦墓碑,他觉得李大娘会为此感到高兴的。

黎澄澈对李大娘没有感情,跪在墓碑前有一种很不真实的茫然感。他转头问黎潮:“我妈妈……她穿多大的鞋子?”

这个问题竟然让黎潮哭出来了,他说不清为什么。黎澄澈甚至没有见过李大娘,但他毕竟是李大娘的亲儿子。

他有手背囫囵抹去眼泪和鼻涕,正在这时陆迦林递过来一张卫生纸。

黎潮愣了一下,说:“谢谢。”

陆迦林说:“你原先住的房子,现在还空着。要回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