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黑了,蓟云桥心里想着那一堆木头,手里难得分到的肉包子也没滋没味起来,里面包着寡淡油腻的肥肉,还不如白馒头。但是想着等下可能要干体力活,蓟云桥三两口塞完,换上宫女装,猫着腰从后山偷偷溜出去了。
后宫无妃,一入夜就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凄厉的猫叫,吓得蓟云桥心肝胆颤。她最怕猫,夜里的猫。白天可以蹲下来撸一撸喵喵叫的家伙,一到晚上幽幽绿眼就射出精光,发情似地嚎叫,一点都不萌,还有点凶残。
她也喜欢白天的猫,软软地摊开肚皮让你挠,肉乎乎的爪垫毛绒绒。不过这种只有白天没黑夜的“一日情”注定讨不了猫猫们的欢心。
一只黑猫从脚边蹿过,蓟云桥惊叫还没出口就死死地忍住。她抱头蹲在地上,在直冲脑门的心跳声中仔细地辨别猫大爷的身影,确定离远了之后才站起来,一溜烟地朝目的地跑去。
呜,她回来的时候不要走这条路了!
一路有惊无险,在她看见被堆在原先亭子十米外的废材时,所有的惊吓都忘了,眼里只剩下那些在黑夜里自带背景灯光的木头。
蓟云桥兴奋地冲上去左摸摸右摸摸,然后又发现工人散落在地上忘记带走的工具箱时,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天降横财啊这是!
选了两把称手的,她就像只围着花朵转的勤劳小蜜蜂,扑进木堆里。不问自取是偷,所以这工具也只是借用一会儿,等她走了就还回去。
悉悉索索的刨木声不断地传出来,引起了夜行人的注意。
“谁在那儿!”三元高声呵斥。
刨木声静了一瞬,接着一个略微低哑的男性嗓音答道:“小的是修亭子的木工,白天没做完工,管事的叫小的晚上补上。”
蓟云桥压着嗓子,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