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突然被冻醒了,准确的说,他也不知道是冻醒的还是热醒的,身上虽然一阵一阵发冷,却又出了好多汗。

陆潺潺仰面躺在床上,四肢都沉重得厉害,像被嵌进床板里一样动弹不得,太阳穴剧痛,像有把锯子在锯着脑仁,连带着眼睛耳后都胀痛。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是高烧,陆潺潺从小到大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

因此即便烧得迷迷糊糊,他也很清楚的知道,这种热度很难睡一觉就能自愈。

他闭上眼,忍过一阵眩晕,蓄上些力气,颤颤巍巍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墙喘了一会儿,又一鼓作气往床下爬。

他手上没力气,抓不稳栏杆差点直接摔下来,幸好最后一秒反应过来,死死抱住楼梯,才幸免于难。

身上冷得厉害,陆潺潺哆嗦着翻出件薄外套,套上出门,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床位不够,医生看他年轻又只是发烧,大手一挥把他安排在走廊的座椅上,挂了水。

陆潺潺只想快点退烧,根本没心情计较什么床位。

他没骨头似的靠在角落的坚硬的椅子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想要睡一会儿。

睡一会儿,醒了就不难受了。

陆潺潺闭上眼,尝试入眠。

半晌,却落寞地睁开眼。

根本睡不着,头痛嗓子痛浑身都痛,根本不可能睡着。

他突然觉得很委屈,特别委屈。

好想有人来陪陪他。

迷迷糊糊间,他翻开手机,看到一个未接来电,显示姓名:江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