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夜色里传来他一声低低的应答。
雨势很大,顾娇伤势也很重,回不了碧水胡同,她今晚歇在医馆的小院。
宋大夫熬了一碗安神汤来,萧六郎喂她喝下,药效发作,她很快便睡着了。
宣平侯在屋檐下,一旁是神色沮丧的老祭酒,常璟在走廊尽头的地板上玩弹弹珠。
宣平侯的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子里,不经意地蹙了蹙眉,望着如同银河倒泻的大雨道:“所以是太后自己晕倒在了六郎和那丫头的家门口?”
“听说是这样。”老祭酒颓然地说。
宣平侯道:“那他俩到底知不知道是太后?”
老祭酒凉飕飕地看向他:“你在给我下套。”
宣平侯面不改色:“我没有。”
这老家伙一副失去了老伴儿之后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好套话呢。
那丫头当然不会知道是太后了,真正的萧六郎也不会认识太后,只有阿珩认识,所以老祭酒但凡犹豫一下,说一句我怎么知道?那就露馅儿了。
宣平侯牙疼。
老匹夫,忒不好糊弄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丑丫头竟然是萧六郎的媳妇儿吗?
第一次她给自己抢救,自己给了她一粒最小的银裸子;第二次她给皇帝抢救,自己给了她一粒第二小的银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