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已恢复,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狼狈。
“有事?”信阳公主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得,又变回从前的信阳了。
宣平侯拉过一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秦风晚,你什么毛病?”
信阳公主没看他,目光始终落在自己正在翻阅的一本诗经上:“什么什么毛病?”
宣平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在阁楼里,你不对劲。”
信阳公主敷衍道:“我疼。”
“你那是疼吗?”宣平侯不耐地拧了拧眉头,指着自己道,“还是你觉得我打了半辈子仗,却连疼和害怕都分不出?你在怕我,秦风晚。”
信阳公主抿唇。
宣平侯一脸不解:“我没怎么着你吧?用得着这么怕我?平日里也没见你怕呀,这会儿你也不怕,怎么单单在阁楼里你就怕成那样?”
似是为了证实她这会儿不怕自己的猜测,他往她身前靠了靠。
信阳公主没说话。
宣平侯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到了她的手上,她捏着书,指节隐隐泛出白色。
宣平侯坐回了椅子上,与她拉开距离。
他自问是没做过任何会引起她戒心的事的,他们之间,随时准备朝对方举起屠刀的是她,不许碰的是她,主动碰的也还是她。
她却连这样的自己都怕,而且只在阁楼里害怕。
宣平侯眯了眯眼,严肃地问道:“是有人欺负过你吗,秦风晚?”
“我累了。”信阳公主合上手中的诗经,委婉地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