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溪水流得还有点儿湍急。
萧珩的马说什么也不走了。
宣平侯的坐骑倒是跃跃欲试,不过,水深难测,骑在马上也并不是很安全。
好不容易带一次路,结果就给带成了这个,说不尴尬是假的。
萧珩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折回去,丢脸就丢脸了。
哪知尚未开口,宣平侯先吱了声,他翻身下马,对萧珩道:“下来吧,走过去。”
萧珩是个大男子汉了,他的底线说一句折回去,可要让他在亲爹面前说我不行我游不过去,他难以启齿。
他深呼吸,翻身下马,把心一横,大踏步地朝湍急的溪流走去。
谁料他的脚刚踏上水面,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抓起来扔在了背上。
萧珩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宣平侯已经背着他,用两只手托住他的双腿,义无反顾地淌下了冰冷的河流。
在战场上与遭遇各种恶劣的地形以及凶险万分的地形,这种程度的溪流对宣平侯而言闭着眼睛都能淌过去,但那是一个人的时候,摔了磕了碰了都不打紧。
如今他的背上有了儿子,他就变得格外小心翼翼,每一步都不敢轻易地踏出去。
总要一圈都踩一遍,选好最合适的下脚点。
当一个人的心里有了某个人的分量,生命就同时有了他的重量。
一条不到两丈宽的溪流,宣平侯走了许久,他没让萧珩感受到半点踉跄。
走上对岸后,宣平侯腰腹之下全部湿透。
萧珩只是略湿了一点鞋子。
宣平侯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继续背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