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太子忽然一笑:“并非孤不信,实在是皇姐遭遇的事太过匪夷所思。皇姐,这里没有旁人,你大可不必与孤遮遮掩掩。”
她说道:“我没遮掩。”
太子冷笑:“是吗?那适才孤问皇姐还记得什么时,皇姐说了自己的母亲,说了自己的母族,却独独没提及自己唯一的骨血。皇姐,你难道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忘了吗?”
她摇头:“我说过,十七岁之后的事,我都忘了。”
太子站起身来,隔着石桌朝她倾过身子:“皇姐忘了,那不如孤这个做弟弟的来帮皇姐回忆回忆。皇姐,你十七岁那年突然从燕国消失,之后你与人有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叫……”
“我想起来了,叫皇甫庆。”她微笑着说。
“不。”太子在她耳畔说了一个名字。
她没动。
“看来皇姐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子笑了笑,直起身子,“天色晚了,孤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走出凉亭,就要迈下台阶时,他突然顿住步子,似是想到了什么,漫不经意地笑道,“见面礼忘了送给皇姐了。”
他踅步回来,从怀中掏出一袋纸包的肉脯放在桌上。
“是在皇姐今日走过的那条街上买的。”他意味深长地一笑:“这份见面礼,皇姐可还满意?”
“等等。”
在太子即将离开凉亭时,她出声叫住了他。
太子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皇姐是突然想起什么了吗?譬如哪些事该与父皇说,哪些事不该与父皇说?”
她含笑摇头:“都不是,我只是想起来,我也给你带了一份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