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啊。”苏定方吃惊道,“殿下明年要去并州?”
“是啊。”李恪一声叹息,便不再言语。苏定方对李恪的举动颇为不解,他刚要询问李恪如何叹息,就见一旁的马周给他使眼色,他便知道此事肯定有隐情,便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苏定方的举动李恪看在眼里,他知道苏定方是在担心他,只是这件事情他没法跟苏定方解释,他看到一脸疲惫的苏定方,便关切的问道,“定方何时到长安?”刚才因为想急于知道突厥的事情,他倒是忽略了苏定方什么时候回的长安这件事情。
“回殿下,末将到长安后立刻觐见皇上,然后便来到府中,就是想给殿下汇报一下末将在漠北的情况。”苏定方道。
“既然如此,你就去休息吧。现在事情已经办妥,就好好在府中休息几天。”李恪关心道。
“多谢殿下。”苏定方略微感动的拱手施礼,退出了聚义殿。
李恪看了一眼消失在聚义殿的苏定方,对身边的马周、许敬宗和刘仁轨道,“定方太累了,就让他多休息几天吧,本王有事情需要询问你们,我们到书房去谈。”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四个人的谈话
四人来到书房,李恪脸色凝重的说道,“此次候若依许配太子之事你们怎么看?”
“殿下的意思是?”马周等人还在怀疑李恪是否真的从候若依事件中恢复过来。所以,他们也不明白李恪此时的意思。
“长孙无忌如此处心积虑的想置本王于死地,难道本王就只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吗?”李恪语气严厉,表情阴沉,他已经从这件事情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已经看清了当前的形式。所以,他不想再保持沉默,他不想再容忍,他想要反击。
“殿下,候若依和太子的婚事能够在短时间内策划的如此周详,可见长孙无忌早在殿下和候若依认识的时候便已筹划。”马周看了李恪一眼,见自己说到候若依和太子婚事的时候李恪脸上没有变化,没有表现出痛苦或者愤怒的表情,他认定李恪真的从这件事情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所以毫不掩饰的说道,“而朝中大臣支持他的恐怕不在少数,不然以他的能力办妥这件事情不难,但要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从容的处理好太子大婚这件事也不容易。所以,”马周分析到这里,李恪便知道了他想要说的意思,“所以,此事是长孙无忌策划的,但中间参与的人不少,长孙皇后做了太子的生母肯定参与其中,而侯君集做为候若依的生父,此事他岂能脱得了干系?”
“宾王说的有道理,”许敬宗看了李恪一眼,继续补充马周的分析,“候若依跟殿下相识,侯君集本人知道这件事情时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支持候若依跟殿下交往,并且想借此欲与殿下结盟,虽然他是候若依的生父,但不能排除他另有所图。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他想跟长孙无忌联姻,岂会在殿下跟候若依相识之后才要将候若依许配给太子,岂能在殿下跟候若依相知之后才跟长孙无忌联姻呢?”
“那照延族的意思呢?”李恪目光闪烁不定,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或者阴谋。
“太子能有今天的地位长孙无忌功不可没,就是侯君集想用联姻的方式投靠他子,他在太子心中的地位永远比不上长孙无忌,即便是他以后对太子做事所立的功劳再大也取代不了长孙无忌的位置。所以,他如果不想将候若依许配给太子的话,就是皇上降旨,他也能拖个十天半月的等殿下回来,岂能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太子的婚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聘礼,订下了大婚的日期呢?所以,微臣认为侯君集之所以如此干脆的答应这门婚事,肯定跟长孙无忌有某一方面的交易。”
“延族分析的不错,侯君集此人颇有智谋,绝非寻常的将领可比,自从他刻意的想跟殿下结盟就可以看出其人颇有野心,绝非甘于人下之辈。所以,刚才延族所说的侯君集也能想到,就是即便是他以后对太子做事所立的功劳再大也取代不了长孙无忌的位置。因此,他跟长孙无忌之间因为候若依和太子的婚姻而达成的交易可能会在他和长孙无忌今后的仕途中露出倪端。他们两个人结盟都是从各自的利益出发,然而这样的结盟会随着两人之间利益的不平衡而被打破,”马周继续说道,“殿下既然想有所行动,何不等到他们之间的结盟破坏之时再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