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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起身上前,面对长孙无忌,目光中了孤高是神情,问道,“皇后和贵妃中毒本王心里非常难过,只是长孙尚书负责侦破此案,你有何证据怀疑是本王所为?首先,你将一个亲王囚禁在王府,门外安排了两千的守卫,这说明什么问题?是你长孙尚书官坐的高了,手中的权利大了呢,还是另有目的?第二,长孙尚书一开口就说本王涉嫌皇后和贵妃中毒案,长孙尚书有何凭证可以这么肯定的说本王涉嫌此案了呢?第三,长孙尚书开口就说父皇很重视此案,是想跟本王表明你跟皇后的关系呢?还是说你的刚正不阿啊?”

长孙无忌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是没有想到的李恪的三个问题会这么尖锐,问题的关键直指要害,让他难以回答。第一,说的就是他滥用职权,虽然李世民下令禁止李恪离开王府,但安排两千的守卫确实的他自己的意思。第二,说的是以权谋私,他是支持太子入东宫的人,是李承乾的舅舅,而李恪的强大对李承乾很威胁,说他想通过这个是手段打击李恪为李承乾排除异己。第三,说的就是审案的遇到与亲人有关的案子,审理人员理应回避的问题,长孙无忌的长孙皇后的兄长,现在长孙皇后中毒,他自然不该当这个案子的主审。

“汉王殿下,你要知道,在皇后中毒那天晚上只有你一个生人去过的药膳房,但是我们查了药膳房的记录,以前你根本就没有过去药膳房,那天你突然去药膳房拿走很可疑。而且,你当天从药膳房拿走的几味药材当中就给皇后解毒最需要的两味药材,还在半路上碰到了皇后的贴身宫女香兰,而在皇后中毒的第二天你一大早就匆匆离开了长安城,香兰却无缘无故的被人杀死在药膳房的井里,第二天再被人发现。综合上述的疑点,难道微臣就不能怀疑你涉嫌此案吗?”长孙无忌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长孙尚书,本王希望你能够回答我的问题,你现在只回答了我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回答的很牵强附会,难道另外两个问题你就不解答一下吗?”李恪抓住了长孙无忌的要害,他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追问道。

公堂上,李孝恭、魏征、刘政会和孙伏伽对李恪的询问都缄口不语,他们都知道这个两个问题很难回答,长孙无忌理亏,要按照大唐的律法,长孙无忌做的确实有些不合情理之处。毕竟,李恪没有谋反,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他毒害了长孙皇后就动用两千人守卫一个王府确实有些欠考虑。只是长孙无忌自己也很为难,他只是告诉长孙顺德要重兵围困汉王府,怎么会想到长孙顺德动用了两千人的兵马呢?还有第三个问题,当时长孙皇后中毒,他义愤填膺的跟李世民说要查清凶手,李世民随即就任命他负责此案,怎么会想李恪会抓住了这个疏漏呢!

“汉王殿下,皇上任命微臣负责此案,是皇上信任微臣,微臣今天负责主审等你,如果你没有涉嫌此案,待微臣查清之后一定会还你清白。但是,今天是三堂会审,还望分清轻重缓急,不要问这些琐碎之事耽误了审查的时间。”长孙无忌一脸正义的说道,根本就没理会李恪的两个问题。

“魏秘书监,按照大唐律法审案时遇到与亲人有关的案子,主审理人员理应回避。今天长孙尚书身为尚书省右仆射,知法犯法,本王只想问一句,你觉得这样的公审公正合理吗?”李恪见长孙无忌躲避自己的问题,他又知道魏征的脾性,便不理会长孙无忌的回答,对一旁的魏征说道。

“殿下,此案能皇上钦定由长孙尚书负责……”

刘政会是长孙无忌故交,又是李承乾一党的人,他见李恪发问魏征,知道魏征的脾性,急忙开口替长孙无忌辩解道。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恪就大声道,“刘尚书,本王想你应该读过《论语》,里面有一句话应该还记得吧?子路问使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父皇既然安排由长孙尚书负责此案,难道长孙尚书不知道自己跟此案的关系吗?难道他是再自己欺骗自己,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不然为何父皇任命他负责时他不请辞,反而还要欣然领命?难道这就是所谓微臣之道?”

李恪的话很毒辣,给长孙无忌没有留下任何面子,让堂上四人很吃惊,就连魏征都觉得李恪的言辞过于锋利。

“大胆,汉王殿下,你现在的问题……”

长孙无忌大怒,脸色铁青的纲要训斥李恪,但李恪硬生生抢断他的话语,“毒杀皇后和贵妃是多大的罪名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有足够证据证明本王跟此案有嫌疑?是有人亲眼看到本王下毒,还是有证人看到香兰被本王推入井里?就凭本王去过药膳房,拿走几味能够解皇后之毒的两味药材,跟香兰在回来的路上碰面,你就说本王有嫌疑,那要是按照你这么说,皇宫药膳房的内侍岂不更有嫌疑,香兰身边的宫女太监岂不更有嫌疑,皇宫大内的诸人岂不都有嫌疑?既然大家都有嫌疑,你为何就偏偏盯着本王不放,不去抓那些人审问,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呢?难道你这样对待本王有什么不可告诉人的目的?”

“今天是特意为本王准备的三堂会审吧?本王今天就将当天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剩下的你自己去查。但是,你在没有证据之前别随便诬陷本王,别让本王以为你居心叵测。”李恪彻底的怒了,他的话是对长孙无忌说的,何尝不是说给了在坐的四人呢?

长孙无忌知道自己因为跟长孙皇后的关系而理亏,又明白李恪今天是冲着他来的,目的就是想抓住他这一点不放,只要他开口说话,李恪绝对会他跟理论到底,所以他保持了沉默,想将话语权交给其他四人。

只是刘政会,刚才已经被李恪用《论语》反驳,他是想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清楚李恪的厉害,索性闭口不语。而李孝恭出面只是因为他宗正寺卿的身份,他只想旁观不想参与到这个案子当中,因此只是更加不会言语。孙伏伽是李恪的人,他见李恪将长孙无忌的刘政会驳斥的哑口无言,更加不会说什么话。

“殿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还望殿下能够配合我们的审查,至于长孙尚书问题,微臣审查完毕之后自当禀明皇上。”魏征见四人沉默不语,只能出口严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