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得很详尽了,那么多野孩子,没有能力心机的,早活不到今天了。
邝简紧蹙着眉头,一点不想听四爷感怀伤情,冷酷地发问:“胡野胡肇和吴琯有什么仇?”
既然杀香月的父亲是四品大员,那以当年胡家兄弟的际遇,合该不会和吴琯产生什么生死之仇才对。
“这事儿说来话长,”
四爷纠结地皱了皱眉头,斟酌了一下,删繁就简:“吴琯做知府时曾受理过一桩案子,当时他在两京之间奔走,途经徽州府,胡家两兄弟率先指认他奸污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对簿公堂时,那女孩直接拿出了证据还详细说出了吴琯身上私密处的印迹——这件事对吴家打击很大。唉,无渊你长在官宦世家,你应该懂这种苦恼。”
邝简垂下眼去:“嗯。懂。你继续说。”
四爷为难地托腮:“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对,想起来了,吴琯当年任淮安府知府时,令尊正任应天府府尹呢,两府离得近,你可以向令尊的幕僚们打听,吴琯的为人如何。这事儿出来的时候官场上有一半人都不信,吴知府与夫人琴瑟和谐,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姑娘动手,我与玉斯年那时候刚刚释褐受官,知道吴琯正追查的案子引人注目,便以为这是宵小设计的计策,打不过就泼脏水嘛,阴暗龌龊,老套路了,可这件事后来变化得有些复杂,那女孩不堪屈辱以死告发,女孩家中亦是愤恨之情溢于言表,之后这件事滚雪球一样越闹越大……”
“等等,”邝简打断他,“你说的案子……是淮安府假税案嚒?”
四爷露出“你怎么又知道”的表情,苦笑着点头:“对,就是那个案子。若不然怎么很多人都默默支持他呢?强奸案虽然扑朔迷离,但是他为治下百姓如此奔走,官场上很多人都还是信任他的,只是暂时不便表态而已。”
邝简:“那之后呢?”
四爷:“那女孩不堪屈辱以死告发,之后这件事越闹越大,吴琯只能停职受查——也是这个停职的过程,吴琯被人查出他里通太平教,人赃俱获,整个事情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