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怎么弄成这样?”邝简克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靳赤子舔了下嘴唇,尽量平淡地说:“去年夏天,他执行一桩刺杀任务失败了,受了点伤。”

邝简没再多问,朝着那阴影伸出手,想拉他出来,不出所料,那人影忽然举起匕首飞快地朝他划了一下,邝简抽了口气,再看,手掌被割出一道鲜红的口子,他只能先作罢,蹲下身与杀香月平视,轻声问:“……不是答应了我嚒?你要反悔了嚒?”

那声音好温柔,因为异样的情绪带着潮湿的颤抖,低沉沙哑,缱绻多情。

躲在夹层里的人迟疑地挪动了,似乎是想靠近,邝简上前一步一把拍下他的匕首,没有丝毫手软,强行抓着人拖行出来,杀香月悲切地呜咽了一声,滚出嘶哑的喉音。

靳赤子后退了一步,知道杀香月重伤之下仍可将人大卸八块,只要他不愿意,没人可以真的强迫他,可面对邝简,杀香月就像是只认过主又走失的猫,主人来抓它,它委屈地呜咽一声,踉踉跄跄还是要跟着回去。

靳赤子仰头看蓬,一阵阵无语,朝身后招了招手。

老金乖觉,立刻将白瓷瓶、雨披、雨伞尽皆递了过来,别的还好说,靳赤子着重地拿了白瓶,朝邝简认真嘱咐:“里面是止疼的,他晚上若是疼得受不了,你喂他两粒。”

第56章

风声隆隆,雨声轰轰,狂风翻弄着小道两旁的旧屋,破败的城西露面污水急聚,泥泞不堪。

邝简的后背宽广、炙热、平实,每走一步便传来微微的震动,杀香月披着油披枕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背上沉沉地睡着,铅色的雨打在巨大的油伞上,发出绵密沙沙的回响,好像头顶一把油伞,便可抵御天地所有的萧瑟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