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浓烈的感情在经年之后也不过这短短四个字足以概括,当初惊艳,也只是因为少见多怪。
如今的顾鸣生对我而言早已不是简单的朋友,他更像半个亲人或是知己。我太熟悉他的一切,反之亦然。也无数次庆幸,当初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回忆只有在混沌之余才会狡猾地席上理智,我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又回溯到了哪里,身上的束缚似乎在一件件减少,最终沉入温热的水里。
过于舒适的环境让我不禁放下防备,沉靠在对方有力的怀中。每一寸肌肤都在池中滚烫,来自酒精催发地源源不断的燥热,好似一会置身于波涛汹涌海上的摇曳小舟,一会变为头顶烈阳竭力前进的旅人,锲而不舍地反复交替。
意识的流散如细沙无声沉淀,我最后只记得萦绕在鼻尖的木质沉香,久久不散。
直到半夜,我迷迷糊糊醒来了一次。
热劲褪去后的身体止不住发冷,每当这个时候陈锋都会成为最好的火炉。于是我下意识往身边的热源靠拢,不管不顾往里面挤碰。只是今晚的‘火炉’似乎与以往不太相同,他将我的身体裹挟得越来越紧,等想要逃离时已经没有了退路,腰身被双臂紧紧桎梏,连动弹一下都不得。
在这样的冰火两重天里,我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我沉默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缓缓抬手捂住了脸。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没想到能差到这种程度。如果能回到昨晚,我就算是得罪人也坚决不会喝那几口白酒。
强忍爆粗口的冲动,我从床上撑起身,睡袍歪歪扭扭地系着,比不穿好不到哪里去。顾鸣生的一只胳膊还挂在腰上,随我的动作猛然收紧,我僵硬垂下头,对上他惺忪的双眼,默了三秒,他懒洋洋勾起唇角。
“早啊,小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