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稳手机,靠耳朵更近了一些,“陈锋,你没事吧?”
“没事,”他说完,继而极其细哑地接上一句,“......你能早点回来吗?”
我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心脏不受控制地多跳了两下。除却新鲜,还有一丝微不可闻的悸动闪过,倏地一下让我来不及抓住。
“我可能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家,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先躺下休息......你感冒了吗?”
“没有。”
无论什么时候,他口是心非的毛病都得不到改正。
陈锋匆匆挂掉电话,最后半句被堵在一连串的忙音里。我隐约听到一声咳嗽,短促得像是幻觉,可路过街边药店时,我还是走进去买了一盒感冒灵和温度计。
万一呢?是不是。
我拎着塑料袋,加快脚步走进小区,不远处的绿化带围了不少人,似乎有事发生。我无心看戏,只顾脚下的路,几声细微又揪心的猫叫随人群的躁动传入耳膜,让我减慢了步伐。
即使相隔一段距离,我也能听见中年妇女难以入耳的谩骂与小孩尖锐的哭声。
“你看我们家芮芮的胳膊,全都被这小畜牲挠的!那么深的伤口将来要是留疤了怎么办?还不知道这小畜牲身上带没带病,我就踹它几脚解解气怎么了?”
年轻女孩听完这顿歪理,气得大声反驳:“可也是你们家小孩硬要抱猫才会被挠伤,流浪猫戒心本来就重,会挠人也很正常,你这么大一个人和猫计较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虐待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