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左膝被刺伤,大腿也中了两刀,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几乎休克。我们尽了最大努力,能做到的就是保住那条腿,但还是会落下残疾,不能再做剧烈运动。”
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在听世界上最晦涩难懂的语言。
“残疾,”我听见自己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问,“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
那天我在陈锋的病房门口站了很久。想起出事那天他用力攥着我的手,整整一路都在半昏半醒中重复着一句话,直到现在我都能清晰想起他的声音与呼吸节拍,所有一切,我都记得。
“小曜,不要害怕。”
他深深望着我,一字一句虚弱而坚定。
“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我会保护你。”
......
我晃了下神,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描摹起陈锋的五官。药效起了作用,他睡得很安稳。我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么久远的事情,只是突然发觉,好像一直都没有给过他确切的答复。
我无奈地牵动起嘴角,低低一声喟叹:“傻子,谁要你来保护?”
第22章
陈锋曾是一个骄傲的人。他出生在优渥的家庭,一路顺风顺水,估计这辈子最不顺心的事情,就是遇上了我。
他仗着我的愧疚,仗着为我做出的牺牲,如愿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只是这代价过于巨大,我不知道他午夜梦回时究竟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尽管在既定的事实面前,这个问题的答案显得脆弱而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