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直这样下去,我绝对不会越过雷池一步,更不会在种种亲密接触中再一次被顾鸣生的温柔动摇内心。
他引诱我偷尝禁果,以甘甜作为诱饵,哪怕我一遍遍告诫自己薄情才是他的本性,也还是忍不住在某一时某一刻,滋生出一种他是不是也喜欢我的错觉。
这种不应该出现的念头牵动住心神,我甚至有些发散地想,在某种意义上我与顾鸣生也算得上相配。
他明知陈锋的存在却还是一点点靠近,而我明知这是错误,却仍然没有抵挡住越轨。
坏人和坏人在一起,总比去陷害另一个好人要来得道德。
就好比蒋秋时。
我早就在一次次‘意外’中醒悟过来,清楚蒋秋时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一尘不染。他身上有一种不自知的清醒,这种残忍在面向旁人时发挥到了极致。
在最后一丝侥幸的驱使下,我还是更情愿相信蒋秋时并没有坏的那么彻底。相比顾鸣生,他至少依然懂得拒绝,自持骨子里的冷静。
我将顾鸣生送的花一枝枝插入花瓶,突然想起曾经送给蒋秋时的那束花。时隔久远,我已经记不清选了什么样的包装和品种,只记得在敲响蒋秋时家门时那股雀跃紧张的心情,还会在某一瞬间划过心头。
撇去那些复杂的因素与理还乱的过往,我仍然会在见到蒋秋时的时候感到控制不住的心悸。他似乎生来就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哪怕知道他并不完美,也拥有常人都有的缺点,可每当回想起来,我能想到的又都是他的那些好。
记忆会自动削弱他的冲动与过错,短短片刻功夫,我能记起的又只剩下他夺人心神的双目,与后视镜里那道孤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