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深沉,像是投入我的心底,“会的。”
我已经不需要一个答案,一个结果,只想要一种心安熬过这个夜晚。话语飘进耳里,又破碎地分散开,有一瞬间,捆绑在身上的枷锁失去了重量。
相信顾鸣生。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在说,要相信他,一切都会过去。
我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睡着,被柔软的被褥包裹,沉沉浮浮陷入一个梦里。
眼前不再是虚无的画面,闻到了一点气息,像是海的咸湿,夹杂风沉缓拍打礁岩,凹凸不平地拂过感知。
带着灵魂不住摇曳,去到很高很远的地方。
睁开酸痛的眼,光线透过窗帘缝泄进几缕,无声无息地落在身上。
与蒋秋时看电影的那个晚上,我也做过一个梦。已经记不清具体的内容,唯有醒来后同样的空落与怅然若失。
顾鸣生没有离开,陪了我整整一夜。
我躺在床上,眼前划过蒋秋时,邵琴,昨天的种种,记忆被盖上一层迷蒙的纱,看过去时不再真切,也不再有那种鲜明的痛苦。
人体是有保护机制的。
随之涌上的是昨晚的冲动,顾鸣生到来后发生的一切。我能听见门外细微的响动,似乎是他在准备早餐的声音。
收拾起心情,我看向镜子里略苍白的脸,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知道久别重逢以这种狼狈的姿态,该怎样做才能假装出没事的样子。
但无论怎么假装,都骗不到顾鸣生。
“小曜,你今天不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