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平一带着锋锐营一路撤离,扎麻野带兵紧追不舍,死死咬住了锋锐营。不过这扎麻野也不是鲁莽之辈,他把张弘范的话牢牢记住,一路追击下来甚是谨慎小心。
追了不下有二、三十里,将近青芝山附近的时候,前面忽然哗啦啦出现两支队伍,左面是个少年将军,白马银枪,大旗上写着“前军大将,胡人营统制,池”,右面是个年轻将才,黄马金刀,大旗上写着“前军大将,黑人营统制,黄”。
“元帅算得不错,汉人果然有伏兵在此!”扎麻野对张弘范钦佩不已,说道:“立即回报元帅,我自先引五千人接敌,你等且扎住阵脚!我胜,则引大军冲上,我败,则用强弓硬弩射退敌人!”
说完跳下在泥路中行走得疲惫不堪的战马,带着五千蒙古士兵发声呐喊,步战向对面对人冲去。
池文隆坐在马上笑笑,大声道:“前进,有杀一人兵者,赏上好美酒一壶;有杀一将者,赏肥肉二斤,银子二两!”
这些个有的眉眼深陷,毛发弯曲,有的浑身乌黑的异族士兵,一听有如此赏赐,个个精神大振。胡人营小头目甲库拉摘下腰间的一个葫芦,把葫芦里的酒呼啦一口全部灌进肚中,瞪着血红的眼睛,拔出一把弯刀,狂呼大叫道:“冲,跟着老子发财去!”他倒表现的非常勇敢,一人率先冲在了前面。
那边黑人营小头目,李成原来的保镖,后来被他进献给王竞尧的阿狗阿猫,又是另番景象。他们带着那群黑人匍匐在地,嘴里不知念了些什么,接着站起身来,舍命向蒙古士兵冲了过去。
蒙古士兵咋见这几千奇形怪状的士兵,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害怕。胡人营倒也罢了,那些浑身乌黑发亮的士兵,个个赤裸着油光光的上身,突然一见,蒙古士兵还以为宋军能驱使野兽,派了一群大猩猩出来交战。
扎麻野也是惊疑不定,心中多少有些畏惧,出刀动作也未免迟缓了许多。迎住他的正是阿狗阿猫两人,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出刀也没有什么章法,就是闭着眼睛狠命地砍向扎麻野。扎麻野左支右挡,偏偏这两个黑人力大无穷,闹得扎麻野狼狈不堪。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张弘范带着大军赶到,扎麻野的副将急忙说道:“那些汉人不知道从哪找到这个些怪物,他们个个力大无穷,横冲直撞,扎麻野将军已经抵挡不住!”
张弘范只看了一眼,见多识广的他立刻说道:“这哪里是什么怪物,那些个高眼凹的,都是些胡人;那些通体发黑的,全是些昆仑奴,自唐而始,昆仑奴已经颇多,此又何足为虑?此等野人只仗着力大蛮斗,全然不通兵法。可命扎麻野暂且退出,以弓箭射杀,敌众必乱,而后扎麻野再带士兵杀上,此战必胜!”
果然,按照张弘范的调度,扎麻野带着士兵退了下来。那些胡人和黑人斩获颇丰,想着打完仗的奖赏,杀到了兴头上,不知死活的尾随追击。
眼看就要追上,蒙古军中左右分开,闪出上千弓箭手来,一阵羽箭射完,胡人黑人倒下一片,这些人本就毫无军纪可言,一见失利,不禁大骇,掉头就跑。
看到这些人不过如此,也会害怕,蒙古士兵军心大振,畏惧之心跑得无影无踪。扎麻野抖擞精神,重新带兵追杀上去。
“大人,蒙古人弓箭厉害,我们死了百来个弟兄了。”甲库拉败退到池文隆面前,哭丧着脸说道。
池文隆年纪虽小,此时却颇有威势,冷冷地说道:“我让你们退了吗?不得军令,擅自撤退,是杀头的死罪!姑且念你初犯,我就不再追究,立刻整顿兵马,给我杀上去,有再退者,决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