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还能骗你不成!”王竞尧笑笑,大步走出厅去。手后众将看了眼文天祥,有的微微摇了摇头,象是非常气愤的样子,这未免让文天祥觉得有些惭愧。
只短短一个时辰,福州天卫军已集结完毕,文天祥随着王竞尧来到点将台前,看到那些天卫军士兵刀枪闪亮,精神抖擞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了和朝廷所养士兵大不一样的地方,这才是他梦想中的精锐之师,无敌之师!
等王竞尧把准备出兵泉州平叛的事一说出,士兵脸上都露出了大为不满的神色,当时就有一个士兵从队列中站了出来说道:“元帅,朝廷把您坑得还不够吗?当年岳爷爷打破金兵,正欲直捣黄龙,却惨死风波亭中。元帅,自古忠臣皆无好下场,若是跟着您南征北战,纵然百死我们也没有遗憾,可是为了这样的朝廷,我们不服!”
“不服!不服!”下面的士兵齐刷刷地叫道。
王竞尧向他们摆了摆手,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服。自从我来到了福州,每日里想到朝廷怎么对待咱们,心寒啊,真的心寒。可咱们这次去救的是泉州,朝廷有错,可泉州没错,泉州的百姓没错!泉州有很多百姓跟着咱们一路到了这里,但不管身处何方,人总是想着叶落归根的,这次,只当是咱们为了泉州的老百姓而战吧!”
士兵们不再做声,有些泉州籍的士兵,听到元帅这么说,眼眶红红的。文天祥在一旁却听的不太是滋味,朝廷就算有天大的错,焉能和这些士兵明言,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在文天祥的思想里,为人臣子的,合当尽忠尽义,就算朝廷负你一千次,你也不能当着士兵的面说朝廷的一句坏话。
“司徒平一,命你为先锋,带锋锐营平叛!”王竞尧大声点将道:“符海波、秦海,多备船只,会同其他部队由海上进剿;铁残阳,命你带锋铁营,乘海船直取泉州,不得有误!”
“是!”几名将领齐齐应道。
文天祥在后面悄悄拉了拉王竞尧的袖子,低声说道:“白莲教贼众势大,天卫军只出二营,恐怕人手不足吧?”
王竞尧笑了下,说道:“白莲教乌合之众,如何能与我骁勇善战的天卫军各营相比?文大人切勿多疑,有此二营足矣!”
“报,流求紧急军情!”忽然一骑快马直奔校兵场而来,马上骑士尚未到达即翻身下马,几步跑到王竞尧面前,半跪下大声道:“黎师大人快骑送来紧急军情,流求各部落除高月、新勾二族,其余皆反!”
文天祥都大吃一惊,怎么连流求也在同一时候反了,但随即他发现王竞尧和天卫军众将却都不动声色,象是早就知道了这事会发生一般。
王竞尧接过黎师送来的信件,打开粗粗看了下,原来流求各部落在阿美族首领那思雅的带领下,于四月十三日这天起事。起事当天,大约有一千多名大食武士,近五千白莲教教众趁海船从广州方向登陆流求。
虽然王竞尧早有安排,但贼众势大,黎师指挥着臣服于王竞尧的高月和新勾两部落竭力抵挡,但这两部落的战士完全是靠着勇气打仗,毫无组织和训练可言。黎师本安排新勾部落的战士防御,自己带着高月部落从后攻击,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新勾部落的那些被依那思罗征服的俘虏兵哪里肯为其它部落卖命,竟然一溃即散。阿劳万达倒是出奇的表示了对王竞尧的忠心,勉强组织防御,但终究挡不住败兵潮水一样的退下来,终究大败,阿劳万达若不是见机不妙逃跑的快,只怕已死在乱军之中。
高月部落想不到阿劳万达败得那么快,本来想偷袭的他们,反而陷入了调出主力的敌人重重包围,若非黎师唱了出空城计,带着剩下不到一半的高月部落的战士冲出包围,只怕现在流求已经全是反贼。
黎师见此状况,带着残部退到阿里山上,一边派人飞书王竞尧,一边设计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