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疑爱一笑说道:“这有何难?升龙军队十倍于汉人,只要我们对他们断粮、断水,其军心必乱,我们又是本土作战,那时我们大势已成,只一挥手间,就可以把他们统统赶出升龙!”
“父亲高见!”陈还钦佩地说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听说汉人运来了一种可怕的武器,叫震天雷,只一下就能炸毁半个城池,许多安南人都亲眼所见。万一到时候汉人拿这个来对付我们,可就有大麻烦了!”
陈疑爱面色大变,震天雷这种东西他闻所未闻,听儿子这么说,想必这是真的,他庆幸自己投降的早,否则等汉人的这种武器一到,他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想了会,他忧心忡忡地对陈还说道:“如此我们更加要谨慎小心,不可得罪了这些汉人。汉人目的已经达到,我看不会久留,只要我们把汉人哄高兴了,他们早晚要走,到时说不定还会给我们留下些震天雷。若是有了这样的武器,周围国家谁敢不臣服于我们?”
在焦虑不安的期盼中,陈疑爱父子终于等来了陶亮统领的南征大军。为了表示自己臣服于大宋,陈疑爱亲自带着安南的文武官员出城十里迎接,在他心里,自己早已是安南国王,只欠缺汉人给他的一个名分而已。
陶亮远远就跳下马来,迎向陈疑爱道:“小将怎敢劳动安南国王相迎,真正不好意思!”
听他当众称自己是安南国王,陈疑爱大笑了起来:“不敢,不敢,未到登基,还不能算安南国王,说不定便有许多人反对于我!”
“谁敢!”陶亮面色一沉:“你乃我大宋亲自点中的国王,有谁敢反对于你,便是反对我大宋,我大宋不惜起倾国之力伐之!”随即笑道:“皇上圣旨已到,明日一早,你当可召齐安南文武,我会当众宣布你为‘忠义安南王’!”
陶亮将十余万安南士兵安顿在升龙城外,自己带着汉军入城。南征大军进入升龙之后,让所有的安南人眼前为之一亮。这些士兵盔甲分明,刀枪铮亮,处处透露着完全不同于安南士兵的威武和精神。那些个安南军民看着如此威风的队伍,又是羡慕又是妒嫉。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陈疑爱不顾儿子反对,将汉军全部安扎在了升龙城内,又挑选最好的馆驿,安排陶亮等将领歇息。不过陶亮以住惯了军营为由婉言谢绝了陈疑爱的好意。
一安顿好,陶亮立刻把萧浪和陈中建二人叫到帐中,三人在大帐里密谈了有一个多时辰,张世杰几次想进去,却都被门口的卫兵客气地挡住。张世杰见这些天卫军将领在商议事情之时完全将自己排除在外,未免气恼不已,当时就想转回泉州。但想了想,就这么回去只会惹人笑话,把一口气压在了胸中,闷闷不乐的回去休息。
到了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心急的陈疑爱一连派了两批人前来请陶亮,陶亮郑重其事的穿戴整齐,拿着一个木盒,带着陈中建寥寥几人上了陈疑爱派来的轿子,向王宫方向行去。
他才一走,萧浪立刻将所有南征士兵集合了起来,不知就里的张世杰匆匆赶来,就听到萧浪对他说道:“张将军,你带着五千士兵驻扎此处,我以火箭为信号,你看到信号立刻将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三千人,直扑安南人军营,首要监视着那么安南军队,不许进攻!安南军虽有两万之众,但未得命令,又不知我军虚实,必然不敢轻易出营,这一路人由你亲自带领。还有两千人则迅速开往安南王宫,支援于我,不得有误!张将军,我的话你听明白没有!”
张世杰大怒,这萧浪虽然进入安南以来屡立奇功,又一路从一个小小的行军参谋升到了蛮营统制的职务,但无论怎么说自己乃南征大军副将,官阶远在萧浪之上,他如何反而命令起自己这个副将来了?
“张将军,此乃陶将军将令,委我全权处理此中事物,莫非你敢不听吗?”看张世杰一副要发作的样子,萧浪森然说道:“军前抗令,你久在军中为官,应该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吧!”
张世杰心想这里乃是天卫军的地盘,只得忍下了这口气,但又追问了一句:“那城外的十万安南军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