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回指挥着的典霸天,孙高仁睁着血红的眼睛嘶声叫道:“典霸天,是好汉的你就出来和我单打独斗,孙高仁要是输了死而无怨!”
按照典霸天过去的性子,听到这样的话早就拎着板斧上去拼命。不过他自闹酒宴,被皇帝训斥了以后,一个人冲动暴躁的脾气已经改去很多,他清楚自己肩膀上的责任,面对孙高仁的挑战,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对身边士兵说道:“拿下!”
十几个御林军士兵向孙高仁围去,那孙高仁却是凶悍至极,挥动着手中之刀左右砍杀,竟是死不投降。但他终究单身一人,战不了多少时候,被一刀砍中右臂,孙高仁大叫一声,大刀叮当落地,十余御林军士兵一拥而上,已将他牢牢缚住。
“典霸天,你个王八蛋,仗着人多取胜,算得了什么好汉!”被押上来的时候,孙高仁兀自拼命挣扎着叫道。
“刚才你进攻此处的时候,难道不是靠着人多取胜?”典霸天冷笑了下,这句话当时呛得孙高仁语塞。典霸天看了眼这个昔日的结拜兄弟,摇了摇头说道:“看到我们结拜一场,我又听说鞑子几番拉拢你,你却始终没有投降鞑子,总算还有几分汉人的样子。等回到了泉州,我向陛下求情,赐你个全尸而死吧。”
此时已近夜晚,典霸天命令打起火把,全城搜捕叛匪,并且重点点名一定要抓住文良莫和房敬德二人。这二人乃是叛乱主谋,一旦被他们逃脱,皇帝那儿将来无法交差。
从百姓奋起反抗,汉军入城的那一刻开始,文良莫和房敬德已知事不可为,早在乱军中悄悄离开战场。这二人原本想着趁乱逃离常州,但四城门已被严密封锁,眼看生路断绝,这二人带着十来个亲信,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面对满城搜捕的汹涌怒潮,这些个几个时辰前还气焰嚣张的叛贼,此刻只觉得大祸顷刻间便要来到……
“完了,完了。”文良莫哭丧着脸说道:“如此怎生是好,城又出不去,躲在这却又不是个办法,吃没吃的,喝没喝的要被他们抓到了,非得被千刀万剐不可。”
看看这间阴暗的屋子,又听到外面无处不在的喊杀声,房敬德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自己怎么就一时昏了头,会跟着这么个废物造反,其实早就应该知道这样的谋反必败无疑。现在倒好,什么锦绣前程,什么荣华富贵,都成为了一场泡影,这条小命就要送在此人手中。
“大人也不必过于担心了。”房敬德硬着头皮说道:“这里还算安全,那些人也不会天天这么搜查下去,等这阵风头过了,我们再找机会溜出城去!”
文良莫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这种办法简直是在坐以待毙。
房敬德叹了口气:“大人,您也劳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儿吧,我带人出去找点吃的,顺便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看你不是出去找吃的,是去出卖我的吧!”到了这个地步,文良莫已经谁也不敢相信,一双眼睛阴沉地盯着他说道,手也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大人……”房敬德忽然笑了起来:“兄弟们跟着你,可一个个几乎把命都要送掉了,你总也得为我们大家考虑考虑吧。不错,我是要出去自首,不光是我,你身边所有的人也都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兄弟们跟着你出生入死的,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总不能让我们再丢掉性命,为了大家的前途,大人,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文良莫大惊之下,正想命令身边亲信拿下这人,却忽然恐惧地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狼一样的光芒,包括他的亲信在内,都慢慢地向他围了上来。文良莫正想拔剑拼命,却被十几个人一起扑上,已将他牢牢压得无法动弹……
……
“皇后,常州叛乱已平!”平武将军黄声福大步走上来道:“大部叛匪已经全部被杀被抓,各叛匪头子除了文良莫和房敬德二人,全部都被擒获,我们正在全城搜捕此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