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廷里的大臣们已经渐渐明白陛下的意思了,陛下这是准备对高丽采取强硬的措施。
“朕的确想给高丽国王一个教训,但也不是由是性子蛮干。”王竞尧微微笑了一下:“那高丽目前与我们相距太远,休说它不可能起兵,就算高丽国王一时头昏,真的起兵和蒙古人干,但我们鞭长莫及,根本就无法染指那里……”
下面司徒平一说道:“陛下言之有理,在臣看来,那高丽国王不过是首鼠两端,两面讨好而已。不管是我们和蒙古人谁胜谁败,他都有便宜可得,永远也都吃不了亏。”
王竞尧点了点头:“就是司徒将军这个意思,朕不当这个冤大头。这事朕已经想好了,这次不但我要让高丽得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要让他们吃个大亏,要让高丽人永远记得当墙头草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那里,眼睛牢牢的看着大殿之外,没有人知道皇帝在注视着什么,在想一些什么,但是这些大臣们知道,只要是皇帝陛下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
金柄忠在专门为他准备的馆驿里整整等待了六天,在这六天的时间里,大汉朝廷里负责馆驿的官员们好菜好饭地侍候着,对于他们在生活上的要求也总是尽量满足。但是,皇帝陛下一直都没有召见过他们,甚至金柄忠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人生自由。因为只要他们一想离开馆驿到外面去走走,总会有几个彪形大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客客气气地告诉他们,最近外面不是非常太平,所以为了贵客们的安全,还是请他们呆在馆驿里比较好。这样的待遇得满腔愤怒,但一想到这些汉人的可怕,还是把一口气咽了回去。
汉人的丞相李天正倒是来看过他们几次,但每次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李天正告诉这些高丽的使者,皇帝陛下最近很不开心,而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为了讨好皇帝陛下,居然有人建议杀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高丽使者们。
金柄忠和他的部下吓得目瞪口呆。原本他们以为这次来泉州,只是一件很有趣的旅行而已。大汉帝国的皇帝和大臣人人都巴不得和高丽结成盟友,共同对抗蒙古人,但谁想到这事从他们一进入泉州开始就非常不顺。汉人这是怎么了,难道不需要一个在蒙古人后方,随时都可以给蒙古人致命一击的盟友吗?
其实,高丽国王王愖也实在有着自己说不出的苦衷。他是忽必烈的女婿,那些达鲁花赤们看到他也还算客气,但是最近几年高丽已经实在不堪重负了,尤其是在经济方面。
两次攻击日本,高丽几乎耗尽了国力。这倒也算了,但是随着元朝经济逐渐走向崩溃,忽必烈对于高丽的要求也越来越多,他对王愖的索求简直到达了一个贪婪的地步。而且,只要是忽必烈提出的要求,王愖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必须做的。
国内民众对于王愖的不满正在日益增加,曾经叛臣们的余党,看到这样的机会,也都在蠢蠢欲动,寻找着再发动一次叛乱,将王愖推翻的机会。
这些都是公事,在私生活声,王愖也有自己的苦恼,他的那位王后,忽必烈的女儿,简直就是天下第一个妒妇。她自己姿色平庸,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脸上都是坑坑洼洼的,身材就和一个水桶一样,但却居然不许王愖接近任何女人。有的时候,王愖偶尔和一个宫女说了几句话,那名宫女到了第二天立刻就会神秘消失。
王愖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的这位妻子是忽必烈的女儿,在高丽拥有比王愖还要大的权利!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最忠诚的部下金柄忠给他出了个主意。蒙古人现在看起来并非是天下无敌的,他们在那个什么汉军面前,接二连三地吃了败仗,甚至把半壁江山都给丢了。
金柄忠认为现在应该秘密和大汉帝国取得联系,为将来蒙古人失败后给高丽找到一条后路。而且金柄忠认为,现在汉人是非常需要高丽这个帮手的,自己愿意作为国王的使者而往中原跑了一趟,为高丽牟取到最大的利益。
王愖伸以为然,汉蒙两雄争霸,高丽悄悄地躲在后面,待机而动,随时都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好处。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自己将有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