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事,哪一朝哪一代都是最为忌讳,主审官第一时间定为“意图谋反”!
对敌人要象狂风暴雨一般,这一回天心帮固然要一扫而平,两百多帮众全进了大牢,主审官是个刑名好手,他第一时间寻找这桩案子与关外鞑子、西南伪明的联系,抓到线索就绝不放过,绝不放过就大刑侍侯。
对于这等上升到政治问题的案件,现在牵涉进来的官员不小于百名,实际牵连的官员更多,哪怕没收过人家的好处,也有一个失察之罪。
人人都想着扯清关系,最好能没有任何责任,如果扯不清,只好表示只有一些间接责任而没有直接责任,再扯不清就表明自己是犯了政治上不够敏觉警惕性不够高的问题,如果还扯不清,那就干干脆脆地承认自己负有一定的领导责任……
这案子都烧到六政府头上,就连牛党都引火烧身,还好牛金星干脆利落,放弃了几棵不关紧要的棋子!
至于彦清风的这帮老弟兄,他们早在没事偷着乐了。这次暴风雨过后,被牵扯进去的官员与公人达到二百之多,这等大案,开国以来算是极少见的!
二百多个的位置,大家都眼红着这些空出来的位置,可是彦清风这边的人马有着先天性的优势,他们没有人牵扯到这桩大案。
“咱们都是太祖爷一手带出来的老人,一向任劳任怨,什么功劳都叫这些新进之辈抢去了!可国家危险之际,关健顶用的是还是咱们这些人!”
摆老资格是最有效的办法,在这种压力下,即使是高一功也不得放出一批实缺表示安抚。
毕竟大顺朝的天下,按比较官方的方法是“昔高氏以军授李氏,今李氏以天下还高氏,商贾营借贷者,可以详参之”,也就是高闯王-李自成-李守-高一功的世系,即使到现在李自成之妻高太后仍是一种代表大顺军团结的象征——虽然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个花瓶。
彦清风在庆功宴直接了当地说道:“大伙儿心里都明白着!这是今上的赏赠!咱们当年是太祖皇帝的亲军,今天也要承担起应负的责任!”
白云航倒是想起当初查办河南的铁李通:“对了!有个叫李通的,据说当年是太祖的侍卫首领,你们认识不?”
彦清风没说话,倒有几个老兄弟笑了:“李通!知道!知道!听说在你们开封府丢了大面子,丢的好!他这人武功勉强还可以,可武功再高有什么用,他这个人武功再高,也抵得过一掌旗精兵!若是担心安全,带上我们这一指挥保证万无一失!我们这个部队,不是吹的,从商洛山到中兴诸役都是第一等的精锐,可惜就是没赶上襄阳……”
白云航再想说话,有个老兵喝多了:“襄阳!襄阳!人人都说襄阳保卫战挽狂澜于不倒,可天下间有个知道襄阳保卫战的真相!”
当即有人掩住他的嘴:“莫说错话!莫说错话!”
这个人白云航瞅了一眼,就是那个被偷了钱包的掌旗,平时不得意很也,他拉开旁边的人捂住他嘴的手:“我怎么说错话了!怎么说错话了!我偏生要说,我说的哪一句话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