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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霍柩心平气和的笑了笑:“在你们一品楼吃顿饭,难道还要盘问我祖宗十八代?”

“那倒不是。”大堂经理略微一顿,忽然冷笑道:“我只是看你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言之凿凿。第一次来我们一品楼,就大手笔的包了六桌席。刚喝了一口汤,就敢断定我们一品楼用假鱼翅。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执意不信。”

“我说句托大的话,我们一品楼的师傅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大厨。别说我们一品楼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就算我们真的用了假鱼翅,凭你这张嘴,也未必能吃的出来。可是你的态度却出人意料的笃定……”

大堂经理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一下,留给其他看客们一个思考的时间。然后语气轻蔑的下结论道:“……该不会是受人指使,有备而来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坐在霍柩旁边的大爷大妈们勃然大怒,起身吼道:“明明就是你们用假鱼翅糊弄人。被我们拆穿了还不肯承认。现在还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老字号了不起啊?你这分明就是店大欺客!”

大堂经理闻言冷哼:“捧场的才是客人。故意闹事的,我们一品楼可不欢迎。”

说完,又冲着霍柩说道:“您是客人。您在我们一品楼订了席面付了账,愿意打包还是堂食,都随您的意。我们一品楼绝对不会多说一句。不过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您打包归打包,这菜出了这道门,您是拿回家吃还是拿去有关部门化验,出来的结果我们一品楼一概不认。”

“谁知道你是不是一出门就把鱼翅羹调了包,故意栽赃一品楼。”

这个猜测倒也有一定的道理。原本动摇的食客们再次犹豫起来,看向霍柩和大爷大妈们。

一个年纪尚小,一群嗓门洪亮举止粗俗,明显都不是一品楼的常客。却又不是外地过来的旅游团。这么一伙人在一品楼的大堂吵吵嚷嚷的,闹出来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现在又恰好是中午饭口的时间,来一品楼吃饭的食客越来越多。一个闹不好,今天的事情真有可能影响一品楼的风评。

要知道,用假货以次充好糊弄食客的指控,对于一家经营了三百多年的老字号来说,可是非常严重的。

“我说小朋友,看你年纪也不大,说话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是不是吃惯了家乡菜,不太适应我们这边的口味?”有常年在一品楼吃饭的食客站出来,想要给双方劝和劝和,打个圆场:“一品楼的大厨手艺精湛,也都特别喜欢钻研。做菜的时候难免融入我们当地人的口味,你可能吃不惯。”

那食客深知少年人的心性大都是心高气傲,最听不得别人反驳,劝和的时候也不敢说话偏颇激怒了霍柩。只能尽量中肯的劝两边都息事宁人。

“……你也不要说这位小朋友必定就是别人派来污蔑一品楼声誉的。没有证据的事儿,哪敢随便乱猜。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态度这么不好,也难免被人误会是店大欺客。”

大堂经理当然是想见好就收。只是见霍柩态度强硬,才说了那么一番话。想要恫吓住他。如今见有人出来打圆场,这件事也不至于引起其他食客的怀疑,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俗话说众口难调,我们一品楼的菜做的虽然地道,也难保会有食客吃不惯。大家说开了就好。我们一品楼本着服务至上的态度,也不会跟客人计较。”

霍柩闻言,不怒反笑。

他本意是想请大爷大妈们好好吃一顿饭,庆祝一下彩票中奖这件喜事。却没想到饭还没吃到嘴里,就生出这么多波折。眼前这位大堂经理瞧着浓眉大眼的,做起事来却是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明明是他们一品楼用假鱼翅在先,却还想把一个栽赃陷害的黑锅扣到客人的头上。

不得不说,这位大堂经理也算得上思维敏捷反应迅速,不失为一个危机公关的人才。只可惜心思都没用在正地方。反倒惹怒了霍柩。

“你不想跟我计较。我却要跟你计较。”霍柩指着桌上的花胶鱼翅羹冷哼道。

他拆穿一品楼用假鱼翅的本意,只是想让一品楼给他们换一批真鱼翅。虽然买彩票赚了不少钱,目前看来也未必能在剧情读档重来前全都花完,但这并不意味着霍柩想当冤大头。他既然花了钱,自然是要求一个货真价实的。除此之外,倒也没打算把事情闹大。

可既然一品楼不想善罢甘休,他也不必给一品楼留面子:“你方才那一番话,根本没有确凿证据,只是想污蔑我不会做菜,所以分辨不出这是真鱼翅还是假鱼翅。只是受人指使,故意攀咬一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