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夕又揉了揉眼睛。
半晌,他洗了一次脸,才给尹清泽打电话。
“去看升旗吗?记得给他们戴上帽子,羽绒服自带的帽子就行,围巾买了吗?修晏不喜欢围围巾,但一定得给他围上……”
“带两盒牛奶,饿了先喝着。放在兜里,暖成常温就行……”
“他们的睡相的确很可爱,但要小心别吵醒他们。小黎还好,修晏是低血压大魔王。吵醒修晏的事要交给小黎,反正小黎经常和修晏打架……”
“他们就是连体婴,没发现他们随时都是手牵手吗?好像害怕松手后另一个人就会不见似的……”
季晨夕怅然。
或许在小黎和修晏心目中,彼此的确是最重要的人。他们曾经是惺惺相惜的死对头,现在都是重生者。他们才是彼此的同类,是证明自己过去和现在的唯一证据。
季晨夕语气冷淡、公事公办的打完电话,然后深深舒了一口气。
他又揉了揉眼睛,泪水不知道怎么又流了出来。
季晨夕已经很少哭,哭也是窝在被窝里,不敢给季黎和柏修晏看到。
今天他哭得次数,就和季黎重生前伤春悲秋时差不多了。
光是和尹清泽平静的对话,他都似乎要用尽浑身力气。
完全的释然,真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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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酒店里。
尹清泽站在阳台上吹了一会儿冷风。待脸被吹僵之后,他才回屋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