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份亲近的主动选择权力一直在于小鲛,宗长的态度,更多的则像是无声而沉默的接受与纵容。
翌日早,溥渊望着与自己贴合而眠的鲛人,掌心所及是鲛柔软密集的乌发。
小鲛的头发长而浓密,睡眠的姿势被宗长固定在怀里,睡醒便剩下两人头发丝儿交缠的画面,一缕牵着一缕,微凉的肌肤触感恍如秋燥中特殊的存在。
刘松子将水盆悄声送入,直到宗长洗漱完毕,才出声:“大祭司已在书阁等候。”
溥渊合起衣衫,便又朝书阁的方向去。睡得迷糊不已的小鲛浑浑噩噩踩着软晃的步子出来,刘松子垂下双目:“仆伺候您洗漱。”
小鲛:“阿渊去书阁了?”
刘松子:“嗯,说是醉乡阁的事情查到进展,大祭司也来哩。”
又道:“忙完这阵,又是秋收,到时候族内比过年还要忙碌热闹,族长还会举办丰收祈天祭典,至少要冬天来了才能真正的歇一段时间。”
曲黎族的每任宗长把生命中所有的热情和时间都贡献给这个族的发展和延续,从年初春起忙至秋收冬初,若冬天遇上伤寒感染,宗长还得再忙上一阵。
如此一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半点时间不由人。
看似那么受族民尊崇的宗长,其实比他一个小仆都没有那份自在。至少仆累了倦了甚至想离开了,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可他们宗长,要守护曲黎族一生呢。
刘松子嘴巴里碎碎叨叨的念着宗长的不容易,小鲛从屋里头离开,他忙追上:“不去吃早饭么?”
小鲛走得就剩下背影,一路跑到了火房外。
怪老头坐在染着秋黄的树底下清理昨天送来的兔子,他将兔毛完整的剥下来,瞧见小鲛来了,笑着指了指里头的方向,那里备着小鲛喜欢吃的早饭,还有用纸包好的桂花芝麻酥糖,糯糯软软刚出锅不久的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