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长的气息被打乱了却依然在克制平复,小鲛伸手往他脖颈一抹,热了又冷下的汗黏渍渍的糊着手。
哐当一个声响,窗户吹开。夜色中送进干燥秋爽的清风,溥渊被这阵风一吹,深陷的黑眸缓慢地恢复了清明与心智。
小鲛腻在宗长颈侧:“阿渊,睡觉啊。”
无人去打理一床凌乱湿稠的被褥,躺在满床靡乱得不行的环境里,炙热的呼吸交衬着。
蓝色的鲛物玩累了倒是要休息,而溥渊微微合起渍稠的掌心,闭了闭眼。
一夜无眠。
天还没亮,刘松子正打着呵欠准备去端盆热水送进宗长那屋,他停在天井朝四周张望,疑惑地端着盆,如往日一般准备伺候宗长洗漱。
岂料宗长屋内已放了水,水居然是凉的。秋日蒙蒙的早晨冷得手臂发麻,这种时候泼上一盆冷水可是能将人浇出毛病的。
刘松子瞧着他们宗长一身干爽,换下的衣物不知道叫谁送了出去,所以宗长用冷水洗漱过了?!
“宗长,”刘松子磕磕巴巴地道,“天冷了,您莫要贪凉……”
溥渊行至门外:“备辆马车,去醉乡阁。”
一顿,又道:“等他醒了再去收拾屋子。”
刘松子此时尚不明白要收拾什么,等小鲛醒了之后,他看着那一床仿佛被什么东西渍过的被褥,抖着手红了耳地整理,丝毫不敢抬头打量小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