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练字像鲛这般懒散不求上进,可他每次耍赖也不会被宗长苛责,要说鲛懒成这副模样,仆认为主要还是被宗长惯出来的。
刘松子认认真真地替鲛展开笔墨纸砚,将宗长布置的课业与他详解说明,鲛颠颠倒倒地晃着脑袋,拿起狼毫笔心不在焉地写。
两刻钟过去,鲛落在宣纸上的字迹并不多,溥渊放下手上的竹简,眸光平静地落在鲛人脸上。
终归是宗苑太小,又或许整个曲黎族都不够鲛自在的玩闹。比起漫无边际的海域,曲黎族这一隅之地又算什么。
小鲛安静下来愿意写字了,看过去仿佛有些寂寞,这使得宗长滋生出几分陌生潮热的心软。
溥渊合起竹简,走到鲛人面前。
小鲛“咦”了声,伸手将歪扭的字遮住。
“鲛还没写好呢,阿渊不要看,你提前看我就要耍赖啦。”
溥渊道:“我准备去外头巡视。”
鲛人双眸一亮,听到要出门立刻起身,他嫌宗长慢,回头就牵起对方的衣袖:“阿渊走快点嘛,走快点。”
马车侯在门外,小鲛第一个爬上去坐稳,待车启程后,掀开窗帘探着脸一直朝外望。
开春准备农忙,山脚处已经有农民驾着牛在犁田。